我说：“爸，这家，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。你自己，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，我拉开门，走了。
外面的夜色，很冷。我坐进车里，发动了车子。
开出去没多远，我从后视镜里，看到一个人影，从我家楼道里冲了出来。
是林晚。
她穿着单薄的连衣裙，连鞋都没穿，就那么光着脚，追着我的车跑。
她一边跑，一边哭着喊我的名字。
“陈默！陈默——！”
我一脚油门，车子加速，把她和她的声音，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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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那天晚上，就是结束。
林晚要么拿着钱滚蛋，要么被我气得自己跟我爸提出分手。不管哪种结果，她都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。
但事情的发展，超出了我的预料。
第二天，我爸给我打了电话。他在电话里，第一次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跟我说话。他说：“儿子，算爸求你了。你回来吧。晚晚她……她昨天晚上追你，摔了一跤，现在还在医院里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我爸说：“医生说，她情绪太激动，动了胎气，差点流产。”
胎……胎气？
我握着电话的手，一下子收紧了。
我爸在那头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她……她怀孕了。一个多月了。”
我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，像是炸开了一个响雷。
怀孕了。林晚，怀了我爸的孩子。
那不就是……我的弟弟，或者妹妹？
这个认知，让我觉得荒唐，恶心，甚至有点想笑。
老天爷是觉得我这几年过得太顺了，非要这么玩我吗？
我没说话。
我爸在那头，声音更低了。他说：“儿子，爸知道，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。但事已至此……她是你林阿姨，肚子里怀的，是你的亲人。你不能再那么对她了。”
我挂了电话。
我坐在办公室里，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，看了很久。
我曾经幻想过，我和林晚的孩子，会是什么样子。是像我，还是像她。
现在，她有了孩子。却是和我爸的。
我忽然觉得，我之前那些报复，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，幼稚可笑。
想让她痛苦？
不。太便宜她了。
我要让她留下来。留在我爸身边，留在这个家里。
我要让她，每天睁开眼，就看到我这张脸。我要让她，时时刻刻都记着，她曾经对我做过什么。我要让她，守着这个“后妈”的名分，过一辈子活寡。
这，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。
我拿起手机，给我爸发了条短信。
我说：“爸，对不起。我昨天喝多了。我去医院，看望林阿-姨。”
我开车去了医院。
在病房门口，我看到了我爸。他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。
他看到我，眼睛一亮。他说：“儿子，你来了。”
我点点头。
我推开病房的门。林晚正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，手上打着点滴。
她看到我，眼神里立刻充满了恐惧，挣扎着就要坐起来。
我爸赶紧过去按住她。他说：“你别动，好好躺着。”
我走到病床边。
我看着林晚，脸上挤出一个笑。
我说：“林阿姨，对不起。昨天是我不懂事。您好好养身体，以后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