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霉了？”婆婆脸上的笑僵住了，随即拉下脸，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嫌我吃你家的东西了？我儿子的家，我吃块排骨怎么了？发霉了怎么了？洗洗不就能吃了？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浪费！”
“这不是浪费的问题！”林薇的声音在发抖，“发霉的东西有黄曲霉素，是致癌物！你知不知道？”
“我看你就是找碴！”婆婆把拖把往地上一摔，“我好心给你们做饭，你倒嫌东嫌西！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很久了？我告诉你林薇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！”
“这是我和张磊的家！”林薇忍无可忍，“当初买房我爸妈也出了二十万首付，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，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！”
“哟呵？翅膀硬了是吧？”婆婆突然提高了音量，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，“你爸妈出那点钱算什么？要不是我儿子有本事，你能住进这么好的房子？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！结婚三年生不出孩子，还好意思在这儿跟我叫板？”
刻薄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林薇心里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：“我不想跟你吵。你收拾好这里，我累了。”
“你想走？没门！”婆婆突然冲上来抓住她的胳膊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，“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！不然我就去找你们领导，说说你是怎么虐待老人的！”
“你放手！”林薇用力想甩开她，却被拽得一个趔趄，后腰撞到了厨房的门框上，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。
就在这时，门开了，张磊拎着公文包走进来，看到眼前的景象，皱起了眉：“怎么回事？又吵什么？”
“儿子！你可回来了！”婆婆立刻松开林薇，扑到张磊面前，声音瞬间变得委屈，眼泪说来就来，“你看看你媳妇，我好心给她炖排骨，她嫌我用了发霉的，还骂我，推我，你看我这胳膊，都被她拧红了！”
林薇看着婆婆捋起袖子露出的那片根本不存在红痕，又看了看张磊投过来的责备目光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“林薇，你太过分了。”张磊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妈都这么大岁数了，你就不能让着她点？”
“张磊，你看清楚！”林薇指着满地的水和焦黑的锅，“她用发霉的排骨炖汤，还把燃气灶空烧着，差点出大事！我跟她讲道理，她就撒泼，是她先动手抓我的！”
“我妈不是故意的！”张磊打断她，“她年纪大了，记性不好，你至于这么较真吗？她是我妈，你让着她怎么了？”
“让着她？”林薇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“我让着她，她把我准备考试的资料当废品卖了；我让着她，她趁我不在家翻我的抽屉，把我妈留给我的金镯子拿去给你妹妹；我让着她，她在小区里到处说我不能生育，说我在外面有人……张磊，你告诉我，我还要怎么让？”
“那些都是小事！”张磊的音量也提了起来，“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，是讲情的！你就不能大度一点？”
“大度？”林薇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，突然觉得无比疲惫，“张磊，在你心里，我到底算什么？”
张磊被问得一愣，随即别过脸：“我不想跟你吵。你给我妈道个歉，这事就算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