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靠在门后，指尖冰凉。客厅里的死寂突然被婆婆一声夸张的呻吟打破：“哎哟……我的心口子疼……儿子，我是不是活不成了……”
张磊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比刚才多了层冷意：“林薇，你非要这样吗？我妈都这样了，你还闹？”
“闹？”林薇对着电话苦笑一声，开了免提，“李律师，您听到了吗？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。”
李律师沉默片刻：“我建议你先确保自身安全，如果对方情绪激动，可以先离开现场。财产方面，你能说说房产的具体情况吗？比如购买时间、出资比例、是否有贷款……”
林薇刚要开口，卧室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了。张磊红着眼站在门口，肩膀还在微微发抖，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。婆婆扶着他的胳膊，脸色苍白，嘴角却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“你还要不要脸？”张磊一把抢过林薇的手机，狠狠摔在地上。屏幕瞬间裂成蛛网，通话被切断了。“林薇，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妈？为了她，你连婚都要离？”
手机壳弹开，电池滚到床底。林薇看着那摊破碎的屏幕，突然平静下来：“张磊，这不是为了谁，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。”
“什么样的日子？”婆婆突然挺直了腰，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，“吃穿不愁，我儿子对你百依，你还想怎么样？我看你就是外面有人了，找借口离婚！”
“你说话注意点！”林薇猛地站起来，胸口剧烈起伏，“我在医院每天忙得脚不沾地，哪有时间搞那些乱七八糟的？倒是你，天天挑拨我们夫妻关系，到底安的什么心？”
“我安什么心？我是为了我儿子好！”婆婆往前凑了两步，唾沫星子喷到林薇脸上，“你三年生不出孩子，我们张家可不能断了香火！我早就跟我儿子说过，找个能生养的，他偏不听！现在好了，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！”
“够了！”林薇扬手想推开她，却被张磊死死抓住手腕。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，骨头像是要被捏碎。
“林薇，你闹够了没有！”张磊的声音嘶哑，“我妈说什么你听着就是，非要顶嘴吗？离婚？你想都别想！这婚我不离！”
“离不离，不是你说了算。”林薇用力挣开他的手，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，“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，如果你不同意，我们就法庭见。”
“法庭？”婆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拍着大腿笑起来，“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？房子是我儿子的，存款是我儿子挣的，你离婚了净身出户都算便宜你！”
“房子首付我爸妈出了二十万，有银行转账记录。”林薇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票据和合同，“月供每个月六千，我工资卡流水能证明，这三年我承担了一半。家具家电是我婚前财产，发票都在这里。”
她把文件夹摔在床头柜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：“至于存款，张磊每个月工资八千，我的工资一万二，谁挣得多一目了然。你每个月以各种名义拿走的钱，我这里也记着账，总共五万八，这些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被你转移，法庭上我会要求返还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