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磊的脸色一点点变了，他从不知道林薇竟然保留着这么多证据。婆婆的笑声也戛然而止，指着林薇的手都在发抖：“你……你早就想离婚了？你一直在算计我们？”
“我是被逼的。”林薇看着张磊，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，“张磊，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吗？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，说你妈通情达理，说我们会有个温暖的家。”
那时候张磊每天接她下班，会记得她不吃香菜，会在她来例假时煮红糖姜茶。可自从婆婆半年前搬来，一切都变了。他开始晚归，开始对她的抱怨不耐烦，开始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。
“那时候我以为，爱能解决一切问题。”林薇的声音有些哽咽，“可现在我才明白，没有边界的退让，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。你的孝顺，不该建立在牺牲我的幸福之上。”
张磊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被婆婆狠狠掐了一把。老太太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，拉着张磊的胳膊摇：“儿子，你别听她胡说！她就是不想给你养老，不想给我们张家传宗接代！这种女人，早该离了！但离之前，必须让她把吞我们家的钱吐出来！”
“我吞你们家什么钱了？”林薇气极反笑，“结婚时你们家给的彩礼三万，我爸妈陪嫁了十万现金和一辆车，到底是谁占便宜？你每个月从我这里拿走的钱，给你女儿买了金镯子，给你孙子报了早教班，这些我都没说什么，现在倒成了我吞钱？”
她突然想起什么，转身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个铁皮盒子，打开锁，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收据。最上面一张是上个月的，婆婆拿着她的医保卡去药店买了两千多块的保健品，发票上却是“感冒药”。
“这些都是证据。”林薇把铁皮盒子推到张磊面前，“你自己看。”
张磊的目光扫过那些票据，脸色越来越难看。他不是不知道母亲有些小动作，但总觉得是小事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。他从没想过，这些“小事”竟然累积了这么多。
“妈……”他犹豫着开口，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你看她！你看她！”婆婆立刻尖叫起来，一把抢过铁皮盒子扔到地上，票据撒了一地，“她就是故意的！她早就准备害我们了！儿子，你可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！”
老太太突然扑过去，撕扯着林薇的头发：“我让你算计！我让你不要脸！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狐狸精！”
林薇被拽得头皮发麻，她用力推开婆婆，却没想到老太太脚下一滑，“咚”一声坐在地上，随即开始嚎啕大哭：“杀人了！儿媳妇要杀婆婆了！快来人啊！”
楼下传来邻居开门的声音，张磊慌了神，连忙去扶婆婆：“妈！您别喊了！”
“我不喊？我不喊她就要害死我了！”婆婆的哭声更大了，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！养了个不孝子，娶了个恶媳妇，这日子没法过了啊！”
林薇看着满地的票据，看着撒泼打滚的婆婆，看着手足无措的张磊，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她弯腰捡起几张重要的票据，塞进包里，然后走到门口换鞋。
“你去哪？”张磊拦住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