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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辞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，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一把拽住姜柚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，眼底的戾气压都压不住。
“姜柚！你说！到底发生了何事？”
姜柚双眸含着泪，声音哽咽：
“陛下，臣妾出现在这并非本愿.....若臣妾说出主导此事之人，陛下会相信臣妾所说的话吗？”
姜柚什么话都没说，只是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姜雪凝。
身旁的姜雪凝瞬间慌了，朝使者使了个眼色，那使者跑上来，指着姜柚便说是她勾引他。
沈砚辞自然也是知晓她的意思，死死攥紧拳头，指尖陷进手心，狠狠闭了闭眼。
“将这个混蛋拖下去!”
他缓缓闭眼，再睁眼时，眼里已是一片冷静，看着姜柚的眼神中似乎还夹带着微乎其微的嫌弃。
“阿柚，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，不过.....既然你已被他碰了，那便是不洁，这凤印便给玲妃吧。”
沈砚辞将佯装害怕的姜雪凝抱在怀里，脚下一顿，又补充道：
“这后位，依旧是你的，但前提是你要在三日后的祭祀典礼上受九百九十九根消孽针......”
姜柚脸色惨白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，绝望和疼痛淹没了她。
她看着他，忽然笑了，笑容凄楚又破碎：“沈砚辞，你真以为我稀罕这后位吗？”
沈砚辞身形僵住，他一脸不可置信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，走到姜柚面前，居高临下：
“姜柚，这后位由不得你不要，这银针也是为了你好，莫要再无理取闹！”
“你知道的，朕向来喜洁，容不得一丝污秽，这银针你必须得受。”他声音低了几分，话音未落便转头示意，“来人，将皇后拖回宫！”
几个嬷嬷立刻上前，将姜柚带回了坤宁宫，接下来的三日他以养伤的名义将姜柚软禁。
祭祀当天，国师手上拿着银针，在阳光下闪着寒光，宣读着圣旨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：皇后姜氏失德.....今特此受九百九十九根银消孽针，以洗涤灵魂。”
第一针扎进姜柚的手臂时，她疼得浑身发颤，叫声凄惨又绝望划破长空。
“啊！”
沈砚辞别过脸去，手指紧紧攥着衣袖，骨节发白，却始终没有喊停。
“二百二十三......”
“五百五十四.....”
“七百九十八.....”
姜柚的惨叫声渐渐微弱，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她的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，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。
“九百九十九！”
最后一针落下，姜柚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鲜血，“碰”她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隔着雨幕，她看见，沈砚辞温柔地捂着姜雪凝的眼睛，拼命克制着想要上前扶起姜柚的冲动。
姜雪凝扑到他怀里，委屈巴巴地说道：“陛下，这次是不是玲儿做的太过分了......妹妹看着好疼啊.....”
沈砚辞一脸无奈，沉默了许久，最终叹了口气：
“玲儿，若你想要凤印，便直接同朕说，何苦这样？她好歹是皇后，此事传出去，丢的可是朕的脸面.....”
姜柚艰难地抬眼，瞧着眼前的一幕，染血的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。
她笑着笑着，声音越来越大，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。
“沈砚辞.....我此生最后悔......便是爱上你......”
她一字一顿，声音虽弱却字字诛心：“当年拿到红玉的那一刻，我就该舍你而去！”
沈砚辞心头突然一慌，快步上前想要夫扶起她：
“阿柚我说过这后位永远都是你的，谁也抢不走，你又何苦在这里妖言惑众？你说的七星连珠在何处？若你再说这疯话，连这后位你都别想要！”
姜柚气若游丝，苦笑一声：“陛下，若想将后位给玲妃便直接给吧，不必再将我拉出来挡剑......实在令人恶心....”
沈砚辞想是被戳中心事，皱紧眉头，正准备开口。
不远处的姜雪凝扭着腰肢走下来，眼里满是责怪，像是在说姜柚不明事理，声音低了几分，语气惋惜：
“妹妹，陛下说的没有错啊，你是否为异世之人，我还不清楚么？”
她话语一顿，慢悠悠地将手伸向随身的香囊，眼里皆是不屑：
“你口口声声说有了红玉便可‘回家’，如今我倒要看看七星连珠一事是真是假？”
姜柚猛地抬起头，她看清楚姜雪凝手上的什物时，瞳孔中只剩下深深的震惊。
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姜柚从异世带来的红玉——
姜雪凝像是料到她要问什么，笑盈盈地挽着沈砚辞的手臂：
“此事是我自作主张的，那宫女我派人中途劫下了，毕竟......这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妖术，危害到陛下了怎么办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