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起咖啡,轻轻啜了一口,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着一丝微苦的香醇。
然后,我终于按下了接听键。
我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哀嚎。
「清…清言?是你吗?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!」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惊喜。
「堂哥。」我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温度,像冬日结冰的湖面。
「你不是说,没有我你也行吗?」
电话那头,瞬间死寂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,和那变得粗重而急促的呼吸。
几秒钟后,他彻底崩溃了。
「我错了我错了!清言我真的错了!我不该说那种混账话!我就是一时得意忘形!你就看在…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,你再帮我一次,最后一次!」
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,道歉,哀求。
甚至,又搬出了他那套百试不爽的亲情绑架。
「大伯快七十了,他心脏不好,要是知道我公司倒了,他肯定受不了的!还有你大伯母,她……」
「够了。」我冷冷地打断他。
听着他拿长辈的健康来做要挟的筹码,我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。
我曾经因为这份所谓的「亲情」,一次次地妥协,一次次地被消耗。
但从他发来那88块红包的那一刻起,这份情,就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了。
现在的我,心中再无半分怜悯。
04
「方志杰,在你眼里,亲情就是你予取予求的工具吗?」
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冰冷的刀,精准地刺入他最虚伪的核心。
电话那头,他的哭求声戛然而止。
「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」他慌乱地辩解。
「你是什么意思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」我不想再跟他废话,「你的事,我帮不了,也早就说过了,不会再管。」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世界瞬间清净了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,上面还残留着他未接来电的红色记录。
我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号码,拖进了黑名单。
我知道,他不会就此罢休。
但这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,我放出去的那条消息,究竟是什么。
那不是一封告密信,更不是一句话的谗言。
那是我经过深思熟虑,布下的一个精密的局。
我只是在我几个核心人脉的小群里,发了一段看似不经意的感慨。
「最近帮一个亲戚看了个项目,他对接的是梁毅总这边的投资。其中,他用来作为核心优势的一项『独家技术资源』,据我了解,其专利的归属和实际效用似乎存在一些模糊地带。商业合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