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平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我知道，一场商业风暴，即将在天亮之前，悄然掀起。
而始作俑者，将为他的贪婪与傲慢，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03
风暴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。
消息发出不到半小时，我的手机就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是梁毅。
他的微信消息言简意赅，却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锐利。
「清言，你说的那个方志杰，这回是捅了什么娄子？」
梁毅是我事业上的伯乐，也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。
他为人精明，嗅觉敏锐，一向欣赏我的专业和果断。
我的那条信息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，一个字都不能多，一个字也不能少。
多了是煽动，少了是模糊。
恰到好处的「提醒」，足以让他立刻警觉。
看到他的回复，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我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，也没有哭诉自己的委屈。
我只是平静地敲下五个字。
「梁总，请自便。」
这五个字，是我态度的全部。
我，沈清言，从这一刻起，正式收回对你方志杰的所有信誉背书。
从此以后，你的死活，与我无关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关掉了手机，去洗了个澡。
热水冲刷着身体，也仿佛冲刷掉了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和不忍。
我躺在床上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这是几个月来，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。
半夜，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。
整个房间都在嗡嗡作响。
我没有睁眼，只是凭感觉摸过手机，看了一眼屏幕。
来电显示上，「堂哥」两个字，正在疯狂地闪烁。
我把手机调成静音，扔到一边，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铃声停了，但手机屏幕却像疯了一样，不断地亮起，又暗下。
微信消息、短信，一条接着一条，接踵而至。
「清言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？大半夜的不睡觉？」
「你是不是跟梁总说什么了？他秘书刚刚打电话来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！」
「沈清言你说话！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？」
「你拒收我红包，就是因为嫌少？你至于吗？为了几十块钱背后捅我刀子？」
我闭着眼睛，都能想象出方志杰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、上蹿下跳的样子。
他的质问，每一个字都暴露着他那深入骨髓的自私和愚蠢。
他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，只会把一切错误都归咎于别人。
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回。
让他慌。
让他乱。
让他去猜。
这只是个开始。
真正的绝望，还在后面等着他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刚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，方志杰的电话又追了过来。
这一次，他不再是质问。
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和一丝几乎听不出来的哭腔。
「清言……我的好妹妹，我求求你了，你接电话啊……」
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拿铁，等他那段前奏唱完。
「到底出什么事了？梁总那边怎么突然要重新审核合同？还有李总和王总，他们都说要暂停合作！清言，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！」
他终于不再伪装，露出了他最真实、最狼狈的一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