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肩膀上仿佛还残留着被泪水浸湿的灼热感,以及那双箍紧我的手臂的力量。
手机屏幕上闪烁着“王姐”两个字。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王姐是那个中介。她介绍给我这份“特殊”的兼职,也代表着陆霆骁的规则。
我深吸一口气,接起电话。
「林溪。」王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,不带任何感情,「昨晚的事,陆先生交代了,是个意外。」
我握紧手机,指甲掐进掌心,没说话。
「交易照旧。今晚还是老时间,老地方。」
她顿了顿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,「陆先生说了,昨晚的……失态,他会额外补偿你五千块。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。」
五千块。我母亲一周的靶向药钱。
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,勒得我呼吸困难。我的尊严,昨晚的惊吓,就被这五千块轻描淡写地打发了。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。
「嗯,」王姐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,「记住你的本分,林溪。影子就是影子,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。晚上别迟到。」
电话被干脆地挂断。
我盯着手机屏幕,直到它暗下去。银行入账短信提示清晰地显示着余额变动。
那串数字,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眼睛里。
下午我去医院看妈妈。
她睡着了,脸色苍白,但呼吸平稳。护士说,下一阶段的治疗费要尽快凑齐。
我看着妈妈沉睡的脸,心里那点因为屈辱而产生的动摇,瞬间被现实压得粉碎。
我需要钱。需要很多很多钱。
五千块的羞辱,在母亲的医药费面前,轻如鸿毛。
晚上,我再次站在那间豪华套房门口。手心里全是汗。
深吸一口气,我用房卡刷开了门。
里面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黑暗。他还没来。
我像过去三个月一样,摸索着走到沙发边,蜷缩进那个熟悉的角落。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昨晚的酒气和他用的那种冷冽香水的味道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每一秒都像是煎熬。
我终于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。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走了进来,脚步沉稳,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气息,还有他惯有的、那种疏离的冷峻。
昨晚那个醉酒失态、脆弱哭泣的男人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他没有开灯,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坐下或离开。
他站在客厅中央,面向我所在的方向。即使看不见,我也能感受到那道审视的目光。
「昨晚,」他开口,声音低沉,恢复了平日的冷静,听不出任何情绪,「我很抱歉。」
黑暗里,我的指尖微微颤抖。
「不会再有下次。」他像是在对我保证,又像是在对自己陈述。
然后,他转身,走向书房的方向,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。
仿佛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,只是一段被强行抹去的插曲。
3
那晚之后,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。
他依旧不准我开灯,不准我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