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澈儿……你……你究竟为何要如此？你可知，你这是将我们李家，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！”老王爷的声音嘶哑，带着无尽的疲惫。
李澈低着头，玩弄着腰间的玉佩，语气轻松：“父王，那安宁公主骄纵蛮横，娶回来也是个祸害。儿子这是为王府长远计。”
“荒唐！”老王爷气得又是一阵咳嗽，“国家大事，岂容你儿戏！北境……北境眼看就要守不住了……”
“守不住便守不住呗，”李澈抬起头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，“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，父王您操那么多心干嘛？好好养病才是正经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李擎天指着儿子，最终化作一声长叹，无力地挥挥手，“滚……给我滚出去！我不想再看到你！”
李澈麻利地磕了个头，起身便走，没有丝毫留恋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老王爷眼中老泪纵横。他一生戎马，为国戍边，怎会生出如此不堪的儿子？难道李家百年忠烈，真要毁于此子之手？
接下来的日子，李澈依旧故我。禁足？不过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罢了。王府的高墙拦不住他，他照样能寻隙溜出去，在帝都的夜色里继续他的“纨绔”生涯。只是偶尔，在无人注意的深夜里，他会独自坐在院中，望着北方星空，眼神锐利如鹰隼，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划动着什么，那轮廓，依稀是北境的军事地图。
北境的战报越来越糟。
边城狼烟告急，镇北王亲率主力与蛮族血战，虽重创敌军，但自身亦损失惨重，被迫退守最后一道屏障——铁壁城。朝廷之上，主和派的声音渐渐占了上风，以国库空虚、劳师远征为由，迟迟不肯发兵救援。谁都明白，这是坐山观虎斗，欲借蛮族之手，消耗镇北王府的实力。
终于，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，一道染血的加急军报，撕裂了永昌城的宁静。
铁壁城被三十万蛮族铁骑合围，镇北王李擎天身负重伤，城内存粮仅能支撑十日！城破，只在旦夕之间！
消息传来，举朝震动。这一次，连主和派也哑口无言了。铁壁城一旦失守，蛮族铁骑将长驱直入，再无险可守，大夏腹地乃至帝都，都将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！
恐慌，如同瘟疫般蔓延。
皇帝连夜召集重臣商议，但殿内争吵不休，却无一人敢主动请缨领军救援。谁都知道，面对三十万如狼似虎的蛮族骑兵，去救援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帝都的天空，阴云密布，风雨欲来。
第三章 一人一枪
铁壁城下，黑云压城城欲摧。
三十万蛮族铁骑连营百里，号角呜咽，战马嘶鸣，冲天的杀气让城头的守军呼吸都感到困难。城墙之上，血迹斑斑，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摇。守城的将士们个个面带菜色，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。
主将重伤昏迷，副将战死，城中能指挥作战的高级将领几乎损失殆尽。剩下的校尉、都尉们，只能依仗着城墙之利，做着最后的抵抗。
“援军……还会有援军吗？”一个年轻的士兵望着南方，声音沙哑地问道。
旁边一名老兵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：“朝廷？怕是巴不得我们和蛮子同归于尽吧。”
绝望的气氛，笼罩着整个铁壁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