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就不必了。”祝晚星摇摇头,目光坦诚,“晚生只求能跟着马公子学习,毕竟,纸上谈兵终觉浅。”她刻意放低姿态,既满足了对方的优越感,又为后续接触铺路。
马文才深深看了她一眼,颔首应允:“明日巳时,我在书院外等你。”说罢,将玉佩还给她,“此物你且收着,日后若有难处,可凭它来找我。”
看着马文才离去的背影,祝晚星握紧了玉佩,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。第二步,接近目标,成功。
次日巳时,祝晚星准时在书院外等候。马文才早已备好马车,见她过来,亲自掀开车帘:“祝公子,请。”
马车行驶半个时辰,停在了漕运司外。刚进门,就见一个腆着肚子的官员迎上来,满脸堆笑:“马公子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啊!”正是负责漕运的周同知。
祝晚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同知,见他眼神闪烁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袖口,心中已然有了判断。进入账房后,堆积如山的账册看得人眼花缭乱,周同知殷勤地递上茶:“马公子,这些都是去年的漕运账目,您慢慢看。”
马文才并未急着翻账册,而是看向祝晚星:“祝公子,辛苦你了。”
祝晚星点头应下,随即开始翻阅账册。她没有逐页细看,而是直接找出每月的损耗报表和押运记录,用现代统计学方法快速比对。不到一个时辰,她便指出了三处关键疑点:“周大人,去年三月,漕船在苏州码头停留三日,损耗突然增加一成,为何没有详细记录?五月,同一批押运官经手的三艘船,损耗相差两倍有余,这不合常理吧?还有十一月,河面结冰,船只本应停运,为何仍有运输记录且损耗高达七成?”
周同知脸色瞬间白了,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:“这……这可能是账房先生记错了,我稍后让人核对。”
“记错了?”祝晚星冷笑一声,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,在纸上快速画出损耗变化曲线,“从一月到十二月,损耗峰值恰好对应押运官李都头的运输路线,而李都头正是周大人的表侄,不是吗?”她昨晚特意查了原主记忆里的人脉关系,早就摸清了其中关联。
周同知彻底慌了,冷汗顺着额头流下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一问便知。”祝晚星转向马文才,“马公子,不如即刻传讯苏州码头,核查三月的货物交接记录,再提审李都头,真相自会水落石出。”
马文才眼中闪过赞许,立刻吩咐手下:“按祝公子说的办!”
周同知见状,双腿一软跪倒在地,哭喊着求饶:“马公子饶命!是我一时糊涂,让表侄钻了空子,我再也不敢了!”
看着周同知丑态百出的样子,祝晚星暗自庆幸。她的金手指“真言幻境”虽不能逼供,但其现代知识储备,本身就是最锋利的武器。
处理完周同知的事,马文才邀祝晚星去酒楼吃饭。酒过三巡,马文才忽然开口:“祝公子,你与梁山伯素来交好,为何今日处处与他划清界限?”
祝晚星放下酒杯,坦然道:“道不同不相为谋。梁公子才华横溢,却只知死读圣贤书,不懂世事艰难。晚生所求,是经世致用,而非风花雪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