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星辰米与露华草的灵气融合得不错，火候也掌握得很好，内门弟子的手艺，果然扎实。”
旁边的两个长老，也跟着夸了几句。
什么“巧夺天工”，什么“匠心独运”。
柳菲的下巴，抬得更高了。
接着是那个胖子，那个瘦高个。
他们的作品也都得到了不错的评价。
虽然比不上柳菲，但进内门，应该是稳了。
终于，轮到我了。
我端着那碗白粥，慢慢地走上前。
全场的目光，都聚集在我身上。
有嘲笑，有同情，有幸灾乐祸。
我能感觉到，柳菲的眼神，像刀子一样，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。
我把碗，轻轻地放在了玄尘长老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外门弟子齐月，参见长老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很稳。
玄尘长老的目光，落在那碗白粥上。
他的眉头，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旁边的张长老，脾气比较爆，直接一拍桌子。
“胡闹！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宗门大选，何等庄重！你竟敢用一碗凡人吃的白粥来糊弄我等？”
“齐月！你可知罪！”
声色俱厉。
换做以前那个“齐月”，估计已经吓得跪下了。
但我没有。
我只是平静地站着，看着玄尘长老。
“回长老，弟子不知罪。”
“题目是，用最普通的烹饪，做出最动人的食物。”
“弟子这碗粥，用的就是最普通的烹饪之法。”
“至于它动不动人，长老尝过，便知。”
这话一出，全场哗然。
“疯了，她真的疯了！”
“敢跟张长老顶嘴？她不要命了？”
柳菲的脸上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把我逼上绝路，让我自己找死。
张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。
“你！你还敢狡辩！”
他正要发作，一直没说话的玄尘长老，却突然抬了抬手。
“老张，稍安勿躁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，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张长老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。
玄尘长老的目光，重新回到了那碗白...粥上。
他盯着那碗粥，看了很久很久。
久到我都以为，那粥要凉了。
然后，他拿起桌上的汤匙，舀了一勺。
放进了嘴里。
4
整个世界，在那一瞬间，好像都安静了。
所有人的眼睛，都死死地盯着玄尘长老。
等着他勃然大怒，或者是一脸嫌恶地把那口粥吐出来。
柳菲的嘴角，已经翘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。
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被拖下去打个半死的场面。
玄尘长老的嘴唇，动了一下。
他把那口粥，咽了下去。
然后，他就愣住了。
一动不动。
手里的汤匙，还保持着送到嘴边的姿势。
眼神，也变得很空洞，像是在看什么很遥远的地方。
“长老？”
旁边的李长老，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。
玄尘长老没有反应。
张长老也急了。
“师兄？你没事吧？这粥里……是不是有毒？”
他说着，就要站起来，一股灵压朝我压了过来。
想把我当场拿下。
但我没躲。
因为我知道，粥里没毒。
有的，只是一些回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