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的眼神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……一丝我看不懂的惊恐。
我冲她，弯了弯嘴角。
别急。
这才哪到哪儿啊。
好戏，还在后头呢。
我转身，继续向上。
第四阶，第五阶，第六阶……
4
幻象，一个接一个地来。
第四阶，是我那位“德高望重”的师父。
一个白胡子老头，上来就痛斥我不尊师重道，心思歹毒，嫉妒同门。
说要将我逐出师门。
我没跟他废话。
直接给他磕了三个头。
“多谢师父当年收留之恩。”
“多谢师父三年养育之恩。”
“多谢师父今日断绝之恩。”
“从此，你我恩断义绝，两不相欠。”
磕完，我站起来。
“您还有什么别的业务吗？没有我先走了。”
白胡子老头当场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。
然后，碎了。
第五阶，是我那几个“情同手足”的同门。
他们围着我，七嘴八舌。
“宁初，你太让我们失望了！”
“你怎么能那么对萱儿师妹？”
“你必须去给萱儿师妹道歉！”
我掏了掏耳朵。
“说完了吗？”
“说完了就让让，你们挡着我的路了。”
他们不让。
还想动手。
我叹了口气。
“我真的不想这样的。”
我看着他们，露出了一个特别和善的微笑。
“本来想给你们留点面子，但你们非要凑上来丢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们这么维护宁萱，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，天赋又高，还是男主官配吗？”
“大腿嘛，谁不想抱。”
“但是，你们抱大腿的样子，真的很狼狈。”
“像一群围着骨头摇尾巴的狗。”
话音刚落。
眼前的几个师兄师姐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
然后，集体，碎了。
第六阶。
第七阶。
第八阶。
来的人，越来越离谱。
有我小时候的玩伴，说我变了，变得冷血无情。
有宁家的远房亲戚，指责我不孝，连累家族。
甚至还有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大婶，抓着我说我上辈子欠了她的钱。
我开始觉得烦了。
这问心梯，是不是有点黔驴技穷了？
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招。
道德绑架，亲情压迫，舆论谴责。
能不能来点有创意的？
当我踏上第十阶的时候。
眼前的场景，让我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。
这次，不是一个人了。
是一群人。
宁振雄，柳氏，顾宸，我的师父，我的同门……
所有前面出现过的幻象，都到齐了。
他们把我围在中间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那种“我是为你好”的悲痛表情。
“初儿，回头吧！”
“师妹，别再执迷不悟了！”
“宁初，你这样做，会毁了你自己的！”
他们异口同声，声音汇成一股洪流，冲击着我的耳朵。
像一场劣质的大合唱。
我站在包围圈的中央。
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。
终于，等他们唱完了第一段。
我举起一只手。
“停。”
他们居然真的停了。
都看着我。
我环视了一圈。
“我知道，你们单个打不过我。”
“现在叫齐了人，是想打群架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