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考了三秒钟。
砰。
碎了。
第十二阶。
出现的是一把剑。
悬在半空中，剑身嗡嗡作响，好像很生气。
“你为什么不练剑！你是不是看不起我！”
我抱着胳膊，看着它。
“我练的是刀。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。”
“强扭的瓜不甜，这个道理，你一把剑应该懂吧？”
剑，好像被我说服了。
它犹豫地晃了晃。
然后，砰。
也碎了。
第十三阶。
是一朵云。
飘在我头顶，哭哭啼啼地往下掉雨点。
“你昨天为什么不看我！你是不是觉得别的云比我更好看！”
我抬头看天。
“不是，大姐。你就是个幻象，能不能敬业一点？”
“你这个指责，毫无逻辑，也毫无杀伤力。”
“回去重修，下一位。”
云，哭得更伤心了。
然后，砰。
碎成了漫天水汽。
我一边爬，一边觉得不对劲。
这问心梯，给我的感觉，像一台出了故障的电脑。
它在拼命地想找出我的弱点，想生成能攻击我的幻象。
但是，它好像找不到。
我的核心数据库，一片空白。
那些它以为是病毒的“亲情”、“爱情”、“友情”，都被我这个管理员亲手格式化了。
所以，它只能随机调用一些乱七八糟的素材，胡乱组合，希望能撞大运，蒙对我一个弱点。
可惜，它运气不太好。
我一路向上，一路吐槽。
第二十阶，是一块石头，问我为什么踩它。
第三十阶，是一阵风，问我为什么不跟它走。
第四十阶，是一本书，问我为什么不翻开它。
我都有点同情它了。
太努力了。
但是努力错了方向。
当我踏上第五十阶的时候。
幻象，终于变了。
不再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
一个穿着黑袍，看不清脸的人，出现在我面前。
他的声音，不是从嘴里发出的，而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来。
很机械，没有感情。
【警告。目标人物逻辑异常。】
【正在尝试修复。】
【修复方案：强制注入核心剧情。】
我挑了挑眉。
哦豁。
管理员后台，终于有人上线了？
这是……世界意识？还是所谓的“系统”？
“喂？”
我试探性地在脑子里喊了一声。
“是系统吗？你家服务器是不是崩了？怎么派出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？”
那个声音，停顿了一下。
好像没料到我会主动跟它对话。
【……检测到异常波动。】
【目标人物正在尝试与“世界法则”沟通。】
【行为判定：违规。】
“别这么严肃嘛。”
我盘腿坐了下来。
反正也爬得有点累了，正好歇歇。
“聊聊呗。你们这个剧本，写得不怎么样啊。”
“漏洞百出，人物扁平，逻辑不通。”
“就说这个宁初吧，你们把她设定成一个恋爱脑炮灰，但又不给她一个非爱上男主不可的理由。她图啥？图他长得帅？图他不洗澡？”
【……】
系统，或者说世界法则，沉默了。
可能它的代码里，没有处理“吐槽”这个指令的模块。
“还有那个宁萱，天命之女是吧？光环开得也太大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