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民们的脸上,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李建国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,突然冷笑一声。
“年轻人。”
“小说看多了吧?”
他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语气充满了不屑。
“封建迷信!故弄玄虚!”
“我告诉你,世界上没有鬼,只有装神弄鬼的人!”
“这肯定是跟死者有深仇大恨的人干的,查她的社会关系!”
他对我摆摆手,像赶苍蝇一样。
“行了,小伙子,别在这妨碍我们办案。”
我看着他坚定的背影,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他们不信。
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!
凶手不是在杀人。
他是在执行一场,审判!
警察们开始在王婆家进行搜查,我被挡在外围,心里焦急万分。
不行。
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。
趁着混乱,我绕到王婆家院子后面,那里的土墙有个豁口。我深吸一口气,翻了进去。
王婆的屋子很乱,警察显然已经搜过一遍了。
我必须找到他们忽略的线索。
一定有!
凶手既然要“审判”,就一定会留下关于“罪行”的证据。
我跪在地上,几乎是趴在地面上,一寸一寸地搜索。
床底下,柜子缝,甚至是老鼠洞……
突然,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边角。
在老旧木床最里面的床脚下,似乎压着什么东西。
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那东西抽了出来。
那是一张被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旧报纸。
纸张已经泛黄发脆。
我小心翼翼地展开。
报纸的日期,是二十年前。
头版头条的标题,像一根针,狠狠刺进了我的眼睛——
《雾庙镇金矿发生重大矿难,一矿工监守自盗,畏罪自杀!》
2
畏罪自杀?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这张报纸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婆的床底?而且藏得这么深?
我继续往下看。
报道内容很简单,说一个叫“刘瘸子”的矿工,偷了矿场的矿石,被发现后无颜见人,在矿洞里引爆了雷管自杀。
报道下面,还有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。
照片上,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头,声泪俱下地指认着什么。
虽然时隔二十年,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那个女人,就是年轻时的王婆!
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。
原来如此!
王婆……就是当年那个告密者!
她用谎言,将“偷窃”的罪名,死死地钉在了一个叫刘瘸子的人身上!
“哑巴乌鸦”……
凶手审判的,就是她二十年前的“罪”!
“喂!你在干什么!”
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。
我吓得一个哆嗦,报纸掉在了地上。
李建国带着两个警察,黑着脸站在门口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!破坏现场知不知道!”
我赶紧捡起报纸,举到他面前。
“李所长!你看这个!”
“王婆的死,跟二十年前的这起矿难有关!”
李建国一把夺过报纸,粗略地扫了一眼,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“一张旧报纸能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动机!”我急切地说,“王婆是当年的‘目击证人’,她诬告了那个叫刘瘸子的人!凶手是在为刘瘸子复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