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公寓里。
手机安静得出奇,除了我妈每天雷打不动的问候电话,就只有快递和外卖的提示音。
陈默没有再来找我,这让我松了口气,却又隐隐觉得这不像是他的风格。
他更像是一个在酝酿更大风暴的人,这种平静反而让人不安。
门铃在周六上午突兀地响起。
我从猫眼看出去,是陈默的妈妈,王阿姨。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,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。
我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门。
“晚晚。”王阿姨挤出一个笑,视线飞快地在我脸上和腹部扫过,“听小默说……你身体不太舒服?阿姨炖了点鸡汤,给你补补。”
我没让开,只是站在门口:“阿姨,谢谢您。我挺好的,不用麻烦。”
“不麻烦,不麻烦。”她说着,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往里挤,“让阿姨进去坐坐?就一会儿。”
我侧身让她进来。
她一进屋,眼神就像探照灯一样,迅速扫过整个房间——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毛毯,厨房水槽里还没洗的杯子,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、属于我一个人生活的清冷气息。
她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。
她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,搓了搓手,终于切入正题:“晚晚啊,你跟小默……到底怎么回事?那天他回来,魂不守舍的,问他什么都不说,就蹲在门口抽烟。把我跟他爸吓坏了。”
我给她倒了杯水,放在她面前:“阿姨,我们分手了。”
“哎呀,年轻人吵吵架很正常的!”
她音量提高,试图用热情驱散尴尬,“小默是做错了,大错特错!阿姨已经狠狠骂过他了!那天他就是被那几个狐朋狗友灌醉了,手机没电了,他不是存心的!他心里有你,真的有你!”
我低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水纹,没接话。
她见我不为所动,语气软了下来,带上了哀求:“晚晚,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。你们这么多年感情,不能说散就散啊。”
“再说……再说现在不是以前了,有了孩子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呀。”
“孩子会有妈妈的。”我抬起头,看着她,“我也会尽力给他/她一切。”
王阿姨的脸色变了变,语气有些发急: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?单亲妈妈是那么好当的吗?以后孩子上学、被人问起爸爸,你怎么说?”
“小默他知道错了,他这几天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公司也不去了,就在家发呆。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?”
这时,我的手机在卧室响了起来。
我起身去接,是我预约的产科医生打来,确认下周产检的时间。
我简短地回应了几句:“好的,李医生,下周三上午九点,我记得。谢谢您。”
等我回到客厅,王阿姨的表情更加复杂。
她听到了“产检”两个字,眼神里混合着担忧和一丝看到希望的光。
“你要去产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