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第一章 隐秘的渴望
顾衍之觉得，今天晚上的沈知遥有点不对劲。
具体哪里不对劲，他说不上来。
就是感觉，她看手机的次数过于频繁了，而且每次看的时候，嘴角都抿得紧紧的，不像平时下班后那种彻底放松的状态。
他们刚吃完外卖，麻辣香锅的余味还在空气里飘着。
顾衍之瘫在沙发上，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屏幕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沈知遥的小腿肚。
“累了？”他问，眼睛没离开手机上的游戏攻略。
沈知遥缩了一下腿，声音有点含糊。“没，还行。”
顾衍之抬眼看了看她。
沈知遥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，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，明明灭灭。
他们在一起五年，从大学到工作，租了这个不大但温馨的小窝，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。
这种程度的沉默，通常意味着有事。
“项目不顺？”顾衍之放下手机，稍微坐正了些。
他是个程序员，性格里带着点理工男的直来直去，但对着沈知遥，他自认还是有点细腻度的。
沈知遥摇了摇头，终于把手机屏幕按熄了。
她转过头来看顾衍之，眼神有点复杂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。
“衍之，我们……聊点正经事？”她说。
顾衍之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正经事”这三个字，从沈知遥嘴里说出来，往往意味着要讨论买房首付、婚礼预算，或者是他那辆开了七八年快要散架的破车。
每次聊这些，都像是一场小型财务审计，让他头皮发麻。
“你说。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。
沈知遥深吸了一口气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套的线头。“我今天……去了一趟福利院。”
“福利院？”顾衍之一愣，“你们公司又搞公益活动？”沈知遥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，偶尔会有些社区服务之类的任务。
“不是公司。”沈知遥打断他，目光直直地看着他，“是我自己去的。我……我想领养一个孩子。”
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只剩下窗外远处马路上传来的、模糊的车流声。
顾衍之觉得自己可能是加班加多了，出现了幻听。
他眨了眨眼，看着面前这个和他在一起五年，谈婚论嫁提上日程，连婚纱款式都偷偷看好几款的女人。
“你……说什么？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。
“我说，我想领养一个孩子。”沈知遥重复了一遍，这次语气坚定了一些，“一个女孩，三岁多了，叫暖暖。她……很可爱。”
顾衍之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号，像乱码一样疯狂滚动。
领养孩子？
现在？
在他们还没结婚，房贷压力山大，事业都刚起步的时候？
这比听到沈知遥说她要辞职去南极养企鹅还让他觉得离谱。
“不是，知遥，你等等。”顾衍之抬手揉了揉眉心，试图理清思路，“我们先不说别的，领养孩子……这得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吧？我们俩，证还没领呢。”
“我们可以先订婚，然后以稳定恋爱关系的名义申请，我看过相关规定了，不是完全没可能……”沈知遥语速很快，显然已经做过功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