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就按你的方案来，但你要对结果负责。"肖荣最终让步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我点点头，没有再多言。手术刀在无影灯下闪烁，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眼前的患者。
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，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时，我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。摘下手套，长舒一口气。
"恭喜你，手术很成功。"肖荣露出赞许的神情，"你的判断是对的。"
我微微一笑："这是团队的努力。"
走出手术室，她靠在墙上，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，却发现已经空了。她轻叹一声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3
今天又值夜班
我坐在办公室里，翻阅着患者的病历，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。窗外，城市的灯光渐渐熄灭，只剩下零星的几点星光。
"还在忙呢？"肖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我抬头，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份外卖。"给你带了夜宵，知道你又忘了吃饭。"
"谢谢，不过我不饿。"我婉拒道，目光却忍不住瞟向那香气四溢的盒子。
肖荣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，直接把饭盒放在她桌上："吃吧，不然明天没精力应付那台冠脉搭桥。"
姜茶茶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打开了饭盒。热气腾腾的面条让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生病时，自己笨拙地煮面的情景。
"你怎么还在医院？"她边吃边问。
"整理一些资料，明天有个学术会议要发言。"肖荣在她对面坐下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。
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各忙各的，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翻页的声音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我打了个哈欠，眼镜滑到鼻尖。
"累了就去休息室躺一会儿。"肖荣头也不抬地说道。
"不用，我还有几份病历没看完。"揉揉眼睛，继续工作。
他突然合上电脑，站起身："走，我带你去个地方。"
"去哪？"我疑惑地问。
"天台。"他已经走到了门口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跟了上去。医院的天台很少有人来，夜晚的风吹在脸上，带着一丝凉意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罐啤酒，递给我一罐。
"医生不应该喝酒。"我皱眉道。
"偶尔放松一下没关系。"肖荣打开自己的啤酒，仰头喝了一口，"三年前，我也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手术。"
我惊讶地看着他，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肖荣提及个人经历。
"那是个七岁的小男孩，先天性心脏病，手术过程中突发大出血，我们抢救了四个小时，还是没能救回来。"肖荣的声音低沉，"之后很长一段时间，我都不敢再进手术室。"
我沉默了，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，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"但后来我想明白了，"肖荣继续道，"我们救不了所有人，但我们可以尽最大努力去救那些我们能救的人。"
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啤酒罐，突然觉得手中的罐子变得沉重起来。她轻轻打开它，小啜一口，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却带来一种奇特的释然。
"三年前，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。"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微微颤抖，"是个小女孩，术后感染性休克，我没能及时发现..."
肖荣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中带着理解。
"从那以后，我总是害怕再次犯错，所以事事追求完美。"我苦笑道，"但越是这样，越容易出错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