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晓月屏住呼吸，一动不敢动，生怕惊醒他。
那一刻，她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，酸酸涩涩的，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。
原来，众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学神褚流辰，也会累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，方晓月的数学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。
最近一次课堂小测，她居然破天荒地考了班级第十五名，数学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她，说她进步显著，找到了学习方法。
当老师念出“方晓月，115分”时，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褚流辰的方向。
他正好也看过来，目光相接，他冲她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，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赞许？
就这一个眼神，让方晓月一整天都晕乎乎的，嘴角忍不住地上扬。
钱芸芸戳着她的脑门笑她：“瞧你这点出息！被男神辅导功课，美的你冒泡了吧？我说什么来着，近水楼台先得月！”
方晓月红着脸反驳：“我是为分数高兴！谁为他了！”
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声说：好像也不全是。
“交易”还在继续，但有些东西，似乎在悄然变质。
周五下午，学校组织大扫除。
方晓月被分到擦教室外面走廊的窗户。
她个子不高，踮着脚也够不到最上面，正吭哧吭哧地跟一块顽固污渍较劲，身后突然笼罩下一个阴影。
“我来。”
是褚流辰的声音。
他没等她反应，就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抹布。
他个子高，手臂长，轻松地就擦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。
方晓月局促地站在一边，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一点点汗水的味道，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。
“谢谢。”她小声说。
褚流辰没回头，手下动作没停，淡淡地回了句：“举手之劳。”
这看似平常的互动，落在不远处的左晴眼里，却格外刺眼。
她冷哼一声，拉着闺蜜走开了。
真正的“心跳考验”发生在下周的体育课上。
这节课测八百米，是方晓月的噩梦。
她体育向来是弱项，跑到第二圈就感觉肺部火烧火燎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，眼前阵阵发黑，眼看就要掉队。
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，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跑道内侧的草坪上，跟着她的速度慢跑着。
是褚流辰。
他们班这节是自由活动。
“调整呼吸，别停，步子迈开。”他的声音不高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，“看着前面，就快到了。”
方晓月根本说不出话，只能咬着牙，凭着一股莫名的劲儿，跟着他的节奏拼命往前冲。
最后冲刺阶段，褚流辰甚至在她身边低声喊了句：“加油，方晓月！”
那一刻，周围同学的喧哗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仿佛都消失了，世界里只剩下他的声音和她拼命跳动的心脏。
她竟然奇迹般地冲过了终点，虽然成绩依旧垫底，但至少跑完了。
刚过终点线，方晓月就腿一软，差点跪在地上。褚流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