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可他们都舍不得放手。只能趁着夜色的掩护,在竹林里享受这短暂的甜蜜,祈祷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

3 家族发现,强行拆散

平静的日子像竹林里的溪水,缓缓流淌了近半年。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,华山脚下的桃花开得正艳,耿去病的功课也越来越扎实,对即将到来的乡试充满了信心。他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,等考中举人后,就去山里找青凤,按照约定,求娶她为妻。

可他没等到乡试,却先等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。

这天夜里,耿去病像往常一样,带着刚写好的诗稿,兴冲冲地去竹林赴约。一路上,他心里满是期待——他想把诗稿读给青凤听,还想告诉她,自己已经打听好了,山里有一处合适的宅院,等成亲后,他们可以住在那里,过安稳的日子。

可刚走进竹林,他就感觉到不对劲。往日里安静的竹林,今天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,连风吹竹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。他加快脚步,往石凳的方向走去,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,从竹林深处传来,其中一个声音,正是他日夜牵挂的青凤。

“你可知错?”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,“你是狐族的嫡系子孙,肩负着传承族脉的重任,竟敢与凡人私会,玷污狐族的声誉,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?”

“我没错!”青凤的声音带着哽咽,却异常坚定,“我喜欢去病,我想和他在一起,这有什么错?族规是死的,人是活的,难道就因为他是凡人,我就要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吗?”

耿去病心里一紧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他快步跑过去,拨开挡路的竹叶,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。

只见青凤被两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紧紧抓住胳膊,动弹不得。她的头发有些凌乱,青色的衣裙也被扯得变了形,脸色苍白,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,眼里满是不屈。在她面前,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岁模样的女子,穿着更为华丽的青色长裙,裙摆上绣着复杂的凤凰图案,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,眼神凌厉如刀,正冷冷地盯着青凤。在她们身后,还站着几个同样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,神情严肃,显然是一伙的。

“你们是谁?放开她!”耿去病冲过去,想要拉开青凤,却被为首的女子挥袖拦住。一股冰冷的气流袭来,耿去病被震得连连后退,重重地摔在地上,腰间的青凤佩也掉了出来,滚落在竹叶间。

“凡人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!”为首的女子冷冷地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不屑,“青凤是我狐族的人,岂容你一个凡夫俗子玷污?今日我就要带她回族中,好好管教,让她记起自己的身份!”

“狐族?”耿去病愣住了,他猛地看向青凤,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,“青凤,她说的是真的吗?你……你是狐仙?”

青凤看着他,眼泪瞬间决堤,顺着脸颊滚落:“去病,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我确实是华山狐族的族人,修行已有三百年。我不是故意要骗你,只是太喜欢你,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害怕,会不要我……”

耿去病的脑子里一片混乱。他从小就听老人们讲狐仙的传说,说狐仙会魅惑凡人,吸人精气,可眼前的青凤,温柔、善良、真诚,和传说中的狐仙截然不同。他想起青凤为他熬药的夜晚,想起她绣帕上的细密针脚,想起她答应等他考中功名的坚定眼神,心里的震惊很快被心疼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