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次耿去病读书到入迷,没注意到天色变晚,忽然下起了小雨。他正想找地方躲雨,青凤却从袖中掏出一把油纸伞,撑开递到他头顶。伞是青色的,和她的衣裙颜色一样,伞面上还绣着几朵小小的菊花。
“怎么不注意看天色?”青凤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,却还是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些,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大半。
耿去病心里一暖,赶紧把伞往青凤那边推:“姑娘,你也遮着,别淋感冒了。”
“我没事,山里长大的,不怕淋。”青凤笑着说,却还是顺从地往他身边靠了靠,两人共用一把伞,在细雨中的竹林里慢慢走着,伞下的空间狭小又温馨,耿去病甚至能闻到青凤发间的菊花香气。
还有一次,耿去病得了风寒,发烧咳嗽,浑身无力,无法去竹林赴约。他躺在玉泉院的客房里,盖着厚厚的被子,心里却满是失落——他知道青凤会在竹林里等他,不知道她见不到自己,会不会担心,会不会难过。
夜里,耿去病迷迷糊糊中,感觉有人用温热的帕子给自己擦额头,还听到熟悉的轻柔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去病,醒醒,喝碗药再睡。”
他艰难地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里,看到青凤坐在床边,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,眼里满是担忧。“青凤姑娘,你怎么来了?”耿去病又惊又喜,想坐起来,却浑身无力。
“我去竹林没看到你,问了玉泉院的道士,才知道你病了。”青凤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,把碗递到他嘴边,“这是我用山里的金银花、薄荷熬的药,能治风寒,你快喝了,喝完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汤药很苦,耿去病却喝得飞快。青凤守在他床边,给他擦汗,帮他掖被子,每隔半个时辰就会给他换一次帕子,一夜没合眼。第二天一早,耿去病的烧果然退了,精神也好了很多。他看着青凤眼底的黑眼圈,心里满是心疼:“青凤,谢谢你,让你受累了。”
青凤笑着摇头,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:“我们之间,不用这么客气。你好了,我就放心了。”
耿去病看着她温柔的动作,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。他握住青凤的手,眼神坚定:“青凤,等我考中功名,就去山里提亲,娶你为妻,好不好?我会一辈子对你好,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青凤的脸颊瞬间红透了,像熟透的苹果,她轻轻点了点头,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,滴在耿去病的手背上,温热又滚烫:“好,我等你。不管等多久,我都等你。”
两人的感情,像竹林里悄悄生长的藤蔓,越来越密,越来越深。耿去病把青凤送的玉佩系在腰间,日夜不离,玉佩的温润触感,成了他读书时最大的慰藉;青凤则把耿去病写的诗稿,小心地收在一个精致的锦盒里,每次翻看,嘴角都会不自觉地扬起笑容。
只是他们都清楚,这份感情见不得光。耿去病是要考功名的读书人,若被人知道他与一个身世不明的女子深夜私会,定会被冠上“品行不端”的罪名,影响仕途;青凤也有自己的顾虑,她不敢告诉耿去病自己的真实身份,怕他害怕,怕他放弃这段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