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行淡淡地说："她是成年人了，不需要我教做人。"
这话说得有些冷，王老师愣了一下，方晴雯的脸也有些发烧。
"我先去上课了。"顾景行拿起课本转身就走，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。
方晴雯站在原地，感受着周围老师们好奇的目光，心里涌起一阵苦涩。
她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切归零，没想到重逢会是这样的场景。
更没想到，他对她会这样冷淡疏离，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。
当年是她主动提的分手，现在看来，他应该还在恨她吧。
方晴雯在心里苦笑，如果早知道指导老师是顾景行，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实习的。
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。她需要这个实习经历，需要这份工作经验，更需要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。
既然来了，就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。
只希望他能公私分明，不要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她的实习。
下午放学后，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陆续离开。方晴雯整理好桌面的资料，准备回宿舍。
"等一下。"顾景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她转身看向他，只见他坐在办公桌前，头也不抬地说："明天你跟我听课，记好笔记。实习期间不允许迟到早退，有问题提前报告。"
"好的，顾老师。"方晴雯应道。
"还有。"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她，眼神淡漠，"工作时间叫我顾老师，私下里我们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。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，希望你也能做到。"
每个字都像冰碴子一样扎在方晴雯心上。她强忍着眼眶的热意，点了点头："我明白了。"
说完她转身就走，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。
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三年前那个抱着她说"晴雯，我们永远不分开"的人，如今却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。
2
第二天一早，方晴雯就到了办公室。她昨晚失眠了大半夜，眼睛有些红肿，只好化了淡妆遮掩。
顾景行已经在位置上了，正在备课。听到脚步声，他头也不抬地说："第一节课是高二三班，你拿个本子跟我走。"
"好的。"方晴雯赶紧拿起笔记本跟上。
高二三班是重点班，学生们都很安静。顾景行走进教室，立刻有学生起立问好："老师好！"
"大家好，请坐。"顾景行的声音温和了许多，"今天有位老师来听课，大家不要紧张。"
方晴雯在教室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，开始认真做笔记。
不得不承认，顾景行确实是个好老师。他讲课条理清晰，语言生动，能够很好地调动学生的积极性。讲到精彩处，学生们都听得聚精会神。
方晴雯看着讲台上的他，恍惚间想起大学时光。那时他也是这样，站在社团活动的台上，自信而耀眼，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。
她就是在那时被他吸引的。
一堂课很快结束了。学生们收拾书本准备下课，顾景行收好教案走到方晴雯身边。
"有什么问题吗？"他问得公事公办。
"您讲得很好，我学到了很多。"方晴雯诚恳地说。
"嗯。"他淡淡地应了一声，转身就走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方晴雯都是这样跟着顾景行听课。他就像对待一个陌生的实习生一样对待她，礼貌但疏离，专业但冷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