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...你买的？"
"嗯。"他的眼神很温柔，"修得很好，跟新的一样。"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那只瓶子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工作，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？
"念念。"他突然叫我的名字。
这个称呼让我心头一震。四年了，除了梦里，我再也没听过有人这样叫我。
"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？"
我知道我应该拒绝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，何必再纠缠不清？
可是看着他的眼睛，我还是点了头。
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店。包厢里很安静，昏黄的灯光让整个空间显得温暖而私密。
江慕寒点了我以前喜欢的摩卡，自己要了美式。
"你还记得我的喜好。"我有些意外。
"我记得关于你的一切。"他看着我，"你喜欢摩卡不加糖，喜欢穿白色的裙子，害怕打雷，睡觉时必须抱着枕头。"
我的鼻子有些发酸。
"江慕寒，这样没意义的。"
"为什么没意义？"
"因为我们已经分手四年了。"
"可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。"
他说得很认真，眼神里有某种固执的坚持。
我有些慌乱："你妈妈不是说..."
"我妈妈说什么了？"
他皱起眉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。
我张开嘴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告诉他当年他妈妈给了我五十万让我离开他？告诉他我为了那笔钱背叛了我们的爱情？
"她什么都没说。"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，"是我自己觉得我们不合适。"
"哪里不合适？"
"门第不当，户对不对。"我苦笑，"你是江家的少爷，我只是个穷学生。"
"这些重要吗？"
"对你来说不重要，对我来说很重要。"
我看着桌上的咖啡杯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。
"江慕寒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你有你的责任和义务，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。四年前的分手，是最好的选择。"
"可我不这么认为。"
他伸手握住我的手。
"念念，这四年我想了很多。什么家世，什么门第，都是别人强加给我们的枷锁。我只知道，我爱的人是你。"
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"可是你家人..."
"我家人的想法已经变了。"他打断我，"我爸现在就希望我赶紧结婚生子，不管对象是谁。我妈妈也说，只要我喜欢就行。"
真的吗？
还是他只是在安慰我？
"念念，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，好吗？"
他的眼神很真诚，让我几乎要相信他说的话。
可是内心深处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：
如果他家人真的同意了，为什么四年来他从来没有联系过我？
第三章
江慕寒的话让我心乱如麻。
回到家后，我洗了个澡，换上睡衣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躺在床上翻来覆去，脑子里全是他今天说的话。
"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。"
这句话像魔咒一样，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。
我掏出手机，翻到他的微信。
头像还是那张照片，他坐在古董店里，阳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他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。
那是我给他拍的。
大三的时候，我们去他家的古董店。他在整理一批新到的瓷器，我闲着无聊就用手机随便拍拍。
当时我不知道这张照片会成为他的头像，一用就是四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