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那是瞎担心。”我哼了一声，想起下午雾凌凑过来跟我说的话，忍不住笑，“雾凌说，姜昭赭下午拉着他‘谈心’，问他跟我在一起有没有受委屈，那语气软的，活像怕我欺负了他心上人——雾凌故意逗他，说我让他端茶倒水，姜昭赭差点就跑去厨房给雾凌煮糖水了。”
岫玉笑得肩膀都抖：“可不是嘛！雾凌回来就跟我说，姜昭赭那点心思藏都藏不住，明明想护着他，还装得一本正经，连问他要不要吃点心，都要找‘府里点心太多吃不完’的借口。”
我和岫玉，是穿来古代前就在一起的情侣。她比我早穿半个月，成了江南小吏的女儿，还没等找我，就被巡查江南的姜昭赭“看上”——其实姜昭赭也是穿来的，他找岫玉，是因为早就找到了自己的爱人，就是戏班子里的雾凌。
那天江南画舫上，岫玉正对着湖水发愁，突然听见姜昭赭跟随从说：“去把那戏班子的雾凌请过来，就说本王想听《长亭送别》——要他唱张生。”那语气，跟现代雾凌赖床时，他催雾凌起床的调调一模一样。岫玉心里一动上前搭话，三言两语就认出来了——原来四个穿书人，就这么巧凑到了一起。
后来姜昭赭把岫玉带回王府，是为了让她离我近点；我找雾凌当“伴读”，也是岫玉偷偷传信，说雾凌是姜昭赭的人，让我“收”着他，既方便他们见面，也能应付外面的闲言碎语——一来二去，就演成了这出“王爷宠美人，王妃养男宠”的戏码。
白天的时候，我和雾凌还得演“欢喜冤家”，互相较劲。
比如中午一起吃饭，桌上摆着岫玉亲手做的江南点心，我拿起块桂花糕，故意叹口气：“还是我家岫玉手巧，这桂花糕软得入口即化，跟她人一样，身娇体软，肤白貌美，看着就让人疼。”
雾凌正喝茶，闻言放下茶杯挑眉，拿起块荷花酥晃了晃：“王妃这话就不对了。我家那位（指姜昭赭）虽说看着冷，可模样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俊朗——上次我淋了雨，他连夜守着我擦汗，怕我发烧，半宿没合眼，那细心劲儿，可不是‘心善人好’能概括的。再说了，他穿朝服时肩宽腰窄，看着就可靠，哪像你家岫玉，风一吹就倒。”
“呵，可靠有什么用？能给我梳好看的发髻吗？能给我做桂花糖藕吗？”我白他一眼。
“做点心算什么？”雾凌放下荷花酥，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，“他怕我在王府闷，偷偷给我画京城舆图，标了哪家酒楼的酱肘子好吃、哪家茶馆的说书有意思——还跟我说，要是我想去，他就找借口陪我出去，你家岫玉能做到？”
“我家岫玉能陪我熬夜看话本，能听我吐槽相府的糟心事，你家那位能吗？”
“我家那位能……”
我们俩吵得热火朝天，连旁边翠儿都听愣了，小声问：“王妃，雾凌公子，你们这是……在比谁的心上人更好啊？”
我和雾凌对视一眼，赶紧闭了嘴——得，差点露馅。
姜昭赭和岫玉也没好到哪儿去。有次我路过东跨院，听见里面传来姜昭赭的声音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：“岫玉，你上次给王妃做的桂花糕，能不能……再做一份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