岫玉的声音带着笑：“王爷，您不是不爱吃甜的吗？怎么突然想吃了？”
“雾凌爱吃。”姜昭赭的声音低了点，还带了点不好意思，“他昨天跟我说王妃总吃，眼馋得很，又不好意思跟我说……”
“哦~”岫玉拖长了语调，“原来是给雾凌公子要的啊。行，我明天就做，不过王爷，你下次想给雾凌要东西，直接跟我说就行，别绕这么大圈子——雾凌要是知道你为了块糕跟我拐弯抹角，该笑你了。”
我在门外听得差点笑出声，转身就走——好啊姜昭赭，平时在外面装得冷硬，在雾凌面前倒学会害羞了，看我明天怎么挤兑雾凌。
日子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着，直到那天，出了点小意外。
京城里的国公夫人办赏花宴，邀请了京里的王公贵族和家眷。我作为靖王妃得去，姜昭赭作为王爷得去，岫玉是他“带在身边的佳人”，跟着去；我自然把雾凌带上，理由是“让他陪我看热闹，帮我拿帕子首饰”。
宴会上，各家夫人小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，看岫玉是羡慕，看雾凌则是探究。我才不管，拉着岫玉的手就去看花，雾凌跟在姜昭赭身边，时不时凑过去跟他说句悄悄话——姜昭赭耳朵尖都红了，却还是微微侧着头，听得认真。
没逛多久，就出事了。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喝多了，仗着自己是嫡子，摇摇晃晃走到雾凌身边，言语轻佻：“这位小郎君是靖王妃带来的？长得真俊，不如跟了我，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，比在王府当伴读强多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雾凌脸上的笑就收了，眼神冷了下来，刚要开口，姜昭赭先变了脸色——他平时看着冷，可真动了气，那股子战场上的戾气就露出来了，刚要上前，却被雾凌轻轻拽了拽手腕。
雾凌往前站了半步，挡在姜昭赭身前，语气淡却带着劲儿：“尚书公子这话就不对了。我是靖王府的人，吃王府的饭、穿王府的衣，自然是王府待我最好——再说了，我既不缺吃穿，也不贪慕富贵，公子的‘好意’，我心领了。”
尚书公子被噎了一下，酒劲上来了，伸手就要去拍雾凌的肩膀：“小郎君还挺嘴硬……”
他手还没碰到雾凌，就被雾凌抬手拦住了——雾凌看着清瘦，手上力气却不小，捏得尚书公子“哎哟”一声叫出来。雾凌松开手，往后退了半步，正好站在姜昭赭身侧，转头看他，语气放软了点：“没事，我能处理。”
姜昭赭脸色还是白的，攥着雾凌的手腕没松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本王的人，也是你能碰的？”
这话一出，全场安静了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俩身上——王爷护着王妃的伴读？这关系也太怪了！
我和岫玉对视一眼，心里都有点慌——戏要演砸了。
雾凌倒没慌，拍了拍姜昭赭的手背，示意他别气，转头对着尚书公子淡声道：“公子喝多了，还是先找个地方醒醒酒，免得待会儿说出更不合适的话，丢了尚书府的脸面。”
尚书公子被他那眼神看得发怵，再看看姜昭赭的脸色，酒也醒了大半，嘟囔着“我就是随口说说”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