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孩子，”外婆又把排骨夹回来，“你上班累，得多吃肉。我老了，吃不吃都一样。”林晓没再反驳，只是默默地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，再夹给外婆。外婆看着她，笑了，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，像揉开的面团。
吃完饭，林晓主动收拾餐桌，外婆想帮忙，被她拦住了：“您坐着歇会儿，我来就行。”她把碗筷放进水槽，打开水龙头，水流哗哗地响。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，楼道里的灯亮了，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落在水槽里，像撒了把金粉。
收拾完厨房，林晓走出客厅，看见外婆坐在沙发上，面前摆着一个铁饼干盒，正戴着老花镜翻找什么。那饼干盒是绿色的，上面印着“蝴蝶牌”三个字，油漆都掉了不少，边角也锈了，是外婆年轻时用的，林晓小时候总盼着里面能装着饼干，可每次打开，里面都是外婆放的针线和碎布。
“您在找什么呢？我帮您。”林晓走过去，坐在外婆旁边的沙发上。外婆抬起头，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，她笑了笑，把饼干盒往林晓面前推了推：“你看看，这里面都是你小时候的东西，我今天想找你第一次考100分的卷子，找了半天没找着。”
林晓打开饼干盒，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飘了出来，混合着旧纸张的气息，是时光的味道。盒子里铺着一层蓝色的碎花布，布上叠着各种小物件——最上面是几张泛黄的药方，最上面那张用钢笔写着“林晓，三岁半，发烧38.5℃，医生说别吃甜的，多喝温水”，字迹是外婆特有的、歪歪扭扭的楷体，有些字都晕开了，像是当时外婆哭着写的。
“这张药方，我记得。”林晓的手指轻轻拂过药方，纸很薄，一捏就皱，“当时我发烧，半夜烧得直说胡话，您背着我去医院，路上还摔了一跤，膝盖都破了。”外婆点了点头，眼睛里泛起了水光：“可不是嘛，那时候你才这么点大，”她用手比了比，“我背着你，走了两站地才到医院，你趴在我背上，还说‘外婆，我冷’。”
林晓往下翻，看到了一沓透明塑料袋，每个袋子里都装着一颗奶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