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战中，沈砚之终究不敌，被一刀划伤了后背，踉跄着后退几步，正好撞进苏卿卿怀里。
“砚之！”她扶住他，泪水夺眶而出。
黑衣人步步紧逼，沈砚之却突然笑了，看着苏卿卿，眼中带着释然：“卿卿，能与你相遇，我不悔。”
他猛地推开她，转身朝着黑衣人扑去，像是要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。
第十八章 以命相护
苏卿卿看着沈砚之被黑衣人围在中间，刀刃不断落在他身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她的脑子一片空白，只剩下一个念头：不能让他死！
她想起腰间的香囊，里面除了香料，还藏着一小瓶母亲留下的迷药，本是以防万一，此刻却成了唯一的希望。
她趁着黑衣人注意力都在沈砚之身上，悄悄打开香囊，将迷药撒向空中。迷药混着风，飘向黑衣人。
“不好！”为首的黑衣人察觉到异样，想要后退，却已经晚了，只觉得头晕目眩，瘫倒在地。其他黑衣人也纷纷中招，倒了一片。
苏卿卿连忙跑到沈砚之身边，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他浑身是血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却还在笑着看她：“我就知道……你总有办法……”
“别说了！”她捂住他的伤口，泪水滴在他的衣襟上，“我带你走，我们现在就走！”
沈砚之摇摇头，抓住她的手，力气却越来越小：“卿卿……对不起……没能带你走……”
“不许说对不起！”她哽咽着，“你撑住，我们去找大夫，一定有办法的！”
他看着她，眼中带着无限的眷恋，缓缓抬起手，想要抚摸她的脸，却在半空中垂落。
“砚之！”苏卿卿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，抱着他冰冷的身体，在竹林里坐了一夜。
第十九章 香魂随君去
沈砚之死后，李尚书的阴谋很快败露。原来他不仅诬陷沈砚之，还与逆党暗中勾结，企图谋逆。周大人联合其他官员，收集了确凿证据，将李尚书一网打尽。
沈砚之的冤屈得以昭雪，朝廷追封他为文林郎，风光大葬。
出殡那日，苏卿卿穿着一身素衣，站在人群后面，看着沈砚之的棺木缓缓抬过，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没有去沈府，也没有回自己的宅院，而是去了静慈庵，求师太收留她。师太看着她眼底的死寂，叹了口气，点了点头。
从此，静慈庵多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子，每日在佛前焚香，打扫庭院，沉默寡言。她依旧调香，只是调的再也不是“忘忧香”，而是一种带着淡淡苦味的“思君香”。
那日，她在沈砚之的坟前，烧了那枚绣着并蒂莲的香囊，还有他送的那本诗集。火光中，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撑着油纸伞的书生，在雨巷里对她微微一笑。
“砚之，你说过，相遇不悔。”她轻声说，眼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，“我也是。”
回到庵堂后，她遣散了前来探望的老者，独自坐在禅房里，点燃了最后一炉“思君香”。香气弥漫开来，她缓缓闭上眼，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，再也没有睁开。
师太发现她时，她已经去了，手里紧紧攥着半块被泪水浸泡过的胭脂，正是那日在沈砚之书斋里，他玩笑般给她描眉时用的那一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