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Defeat！”
手机屏幕暗下去。
张昊把手机砸在沙发上，屏幕裂开一条缝。
“傻逼队友！射手零杠十！玩个屁！”
他点开排位界面。
星耀一，三颗星，刚才那颗星没了。
女友林小雨的消息弹出来：“昊，几点回来？饭好了。”
张昊没回，他点了“再来一局”。
“赢一把就睡，就一把。”
1.
匹配成功。
四楼秒选鲁班七号，发胜率：200场，48%。
张昊在五楼，他预选打野韩信。
一楼：“五楼换辅助。缺肉。”
张昊打字：“我打野。带飞。”
二楼：“又是秒选狗。六分投。”
游戏开始。
张昊的韩信反野成功，拿下一血。
他发信号：“进攻敌方防御塔。”
鲁班七号在打河蟹。
敌方中野辅联动，抓死下路，鲁班送出一血。
鲁班七号：“打野会不会？不来抓？”
张昊忍住气。他刷光野区，抓死对面中单。
节奏很好，推掉对面三座外塔。
十分钟，暗影主宰刷新。
张昊发信号：“攻击主宰。”
他先手开龙，龙血条下半。
鲁班七号站在龙坑外发呆。
对面打野从草丛跳出，抢下主宰。
团战爆发，鲁班瞬间蒸发。
张昊的韩信切死对面双C，但队友全死了。
二换四，亏了。
鲁班七号：“打野别送。”
张昊砸了一下桌子。
手机弹出一条通知：“电量不足10%。”
他插上充电器。
“Defeat！”
水晶爆炸，又一颗星没了。
张昊看着屏幕。
星耀一，一颗星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手指颤抖，点了“再来一局”。
林小雨的电话打进来。
他按掉。
凌晨一点。
张昊看着屏幕。
星耀三，五颗星。
他从星耀一掉下来。
七连败。
最后一把，队友挂机两个，四打五，被平推。
他眼睛血红，头发被抓成鸡窝。
林小雨发来十几条消息。
“你还在打游戏？”
“饭都凉了。”
“张昊，我生气了。”
“我们谈谈。”
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。
“分手吧。你跟游戏过。”
张昊愣住，他拨电话过去。
关机。
他站起来，头晕，差点摔倒。
他把手机充电器拔下来，想摔又忍住。
肚子咕咕叫，他走进厨房。
冰箱空了，碗池里堆着昨天的碗。
泡面盒在电脑旁堆成小山。
他回到客厅，看着游戏图标。
手指不由自主地点上去。
匹配成功。
他在五楼，队友抢了所有位置，只剩辅助。
他选了庄周。
开局逆风，射手走位失误，送出一血。
射手怪辅助：“庄周你会不会玩？不跟人？”
张昊没说话，他清线做视野。
队友不停吵架，中单骂打野，打野骂射手。
八分钟，经济落后五千。
队友发起投降，四票同意。
张昊点了拒绝。
他打字：“能打。守家。”
队友继续骂：“辅助别bb。赶紧投。”
张昊突然爆发，他对着麦克风吼：“投你妈！就知道投！一群废物！”
他声音嘶哑，眼泪流出来，自己都没察觉。
手机黑屏，没电了。
他坐在黑暗里，客厅只有窗外路灯的光。
他哭了。
张昊请了三天假。
他睡觉，吃饭，收拾屋子。
没碰游戏。
他给林小雨发消息道歉，石沉大海。
第四天晚上，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游戏。
他没点排位，点了娱乐模式。
乱斗。
地图小，节奏快，不用太认真。
他选了妲己，随便玩。
队友很欢乐，死了就发“呵呵，打得不错哟”。
赢了输了，都没感觉。
他打了三把乱斗，准备下线。
一条好友申请弹出来。
ID叫“情绪教练”。
备注：“你想赢，但你不快乐。”
张昊皱眉，点了通过。
情绪教练秒发消息：“你最近十场排位，平均评分12.5，但胜率30%。”
张昊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情绪教练：“系统数据，你技术不差，但你情绪失控次数太多，影响判断。”
张昊：“所以？”
情绪教练：“跟我学情绪管理，包你上王者。”
张昊笑了。
“骗子。”
情绪教练：“试一局。输了我赔你点券。”
张昊想了想。
“行。”
2.
情绪教练拉张昊进1v1房间。
地图：墨家机关道。
情绪教练选了个程咬金。
张昊选了最拿手的李白。
“规则。”
情绪教练说。
“我不还手，你杀我一次，就算你赢。”
张昊：“瞧不起谁？”
开局，张昊操作李白冲上去。
情绪教练的程咬金站在原地不动。
张昊轻松拿下一血。
“就这？”
情绪教练：“继续。”
张昊再次击杀程咬金。
第三次，第四次。
张昊觉得无聊。
“结束了。”
情绪教练：“看看经济。”
张昊打开面板，他愣了。
程咬金的经济比他高。
“怎么可能？你一直死！”
情绪教练：“我死了，但我在清线，在吃野区。你只顾着杀我，漏了太多兵线。”
张昊沉默。
情绪教练：“杀人不是目的，推塔才是。”
“你打排位，就像刚才只想杀人，杀不到就怪队友，心态爆炸。”
“第一课：目标导向。记住，你的目标是推塔，不是杀人。”
张昊退出1v1房间。
他想了很久。
张昊再次点开排位。
星耀三。
他选了打野赵云。
开局逆风，中路送一血。
中单：“打野差距。”
张昊没说话。
他清野，抓人，控龙。
目标明确：推塔。
八分钟，队友吵架，发起投降。
张昊发信号：“稳住，我们能赢。”
他带线偷掉一座塔。
队友继续吵，但经济慢慢扳回来。
一波关键团，张昊的赵云切死后排。
队友跟上，团灭对方。
推掉水晶。
胜利。
张昊长舒一口气，手心里有汗。
不是因为赢了。
而是因为他刚才没生气。
情绪教练发来消息：“有进步，但刚才那波团你技能交急了，差点死。”
张昊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情绪教练：“我观战了。”
张昊：“……第二课是什么？”
情绪教练：“呼吸。”
又是一把晋级赛，星耀一。
张昊玩对抗路花木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