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错位的咖啡杯
林夏攥着简历冲进电梯时，手里的拿铁晃出了一圈褐色涟漪。数字在楼层间跳跃，她对着电梯镜面仓促补口红，却在门开的瞬间与迎面而来的黑色西装撞了个满怀。
"对不起！"她手忙脚乱去扶差点摔倒的男人，却发现对方袖口洇开大片咖啡渍。
男人摘下金丝眼镜，露出深潭般的瞳孔："林夏？"
"顾总？"她认出这是公司创意总监顾承砚，心跳漏了一拍。传闻中这位冷面阎王最讨厌迟到，而她今天刚好踩着打卡时间。
顾承砚将文件换到左手，递出湿巾："会议室在左转第三间。"转身时西装下摆掠过她发梢，留下雪松混着咖啡的奇异香气。
林夏盯着他背影眨了眨眼。半小时前接到面试通知时，她还在为失业三个月焦虑，现在却阴差阳错成了这位冷面总监的下属。
午休时茶水间传来议论声。
"听说顾总为了新项目推掉巴黎时装周，真是拼命三郎。"
"可不是，听说这次客户是国际奢侈品牌，谁要是能拿下......"
林夏默默泡着速溶咖啡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。转身时差点撞进顾承砚怀里，对方单手撑在她身侧取糖罐，袖口银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。
"明天陪我去见客户。"他指尖叩了叩她桌面的设计稿，"把你上次画的星空系列改成分支方案。"
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下林夏的工位亮着灯。她揉着酸痛的肩膀，忽然看见一杯新煮的蓝山咖啡出现在面前。抬头撞见顾承砚俯身看电脑的侧脸，他睫毛在镜片上投下扇形阴影。
"这里用渐变处理更符合品牌调性。"他指尖划过屏幕，"不过这个星云漩涡的构思......"
林夏突然意识到两人距离极近，他衬衫领口隐约露出锁骨处的星芒纹身。这个细节让她想起三年前在艺术展遇到的神秘男人，对方曾买下她所有未署名的星空画作。
"顾总也喜欢星空？"她鬼使神差地问。
顾承砚动作顿住，镜片后的目光晦涩难懂："有些人，光是遇见就花光了所有运气。"
窗外暴雨突至，玻璃幕墙映出两人重叠的剪影。林夏看见顾承砚指尖在她设计稿上轻轻点了点，那里画着一颗即将坠入黑洞的恒星。
2 暴雨中的星云
凌晨三点的会议室，落地窗外暴雨如注。林夏盯着投影上的设计稿，第七次调整星空渐变的角度。顾承砚倚在长桌另一端，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，露出袖口若隐若现的星芒纹身。
"这里用冷调更显疏离感。"他忽然开口，钢笔在指尖转出流畅的弧度，"但品牌需要的是坠入爱河的眩晕感。"
林夏指尖一颤，想起昨夜他说的"有些人光是遇见就花光所有运气"。她抬头撞上顾承砚的目光，对方镜片后的瞳孔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泛着琥珀色。
"试试把银河漩涡的中心......"顾承砚突然起身走到她身后，带着雪松气息的阴影笼罩下来。他的指尖悬在她握着数位笔的手背上，"往左下偏移十五度。"
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，林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数位笔在画布上划出歪斜的轨迹，却见顾承砚直接覆住她的手，带着她完成那个精准的弧度。
"这样。"他的嗓音低沉，"就像行星被黑洞捕获的瞬间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