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占了不该占的位置太久了。还有,李茜的味道,确实不错。”
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周围有人惊呼,有人想上来拦。
柳杨凑近一点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老东西,你不行了。你的公司,你的女人,早晚都是我的。
今天,只是个开始。”
我看着他,看着这张年轻却扭曲的脸。
四十年的修养,商海沉浮的镇定,在这一刻,灰飞烟灭。
我猛地挥起了拳头。
拳头带着我四十年来所有的愤怒、屈辱和毁灭欲,砸向柳杨那张充满嘲弄的脸。
时间好像被拉长了。
我听见李茜撕心裂肺的尖叫:“慕然!不要!”
我看见儿子慕斯捂着脸,惊恐地瞪大了眼睛。
我看到周围宾客们张大嘴巴的错愕表情。
但我的拳头没有停。它必须落下。
“砰!”
沉闷的撞击声。不是打在脸上,而是打在突然插进来的一个瘦削的后背上。
是慕斯。
他在最后一刻,疯了一样冲过来,用身体挡在了柳杨前面。
我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肩胛骨位置。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整个人向前扑倒,连带撞到了柳杨。
“慕斯!”李茜的尖叫变了调,她像疯了的母兽一样扑过来,不是扑向我,而是扑向倒在地上的儿子和柳杨。
场面彻底失控。
“报警!快报警!”有人大喊。
“打人了!慕总打人了!”
“先拉开!快拉开!”
几个胆大的男宾客和酒店保安冲上来,七手八脚地想按住我。
我的眼睛血红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弄死柳杨。
什么公司,什么脸面,什么四十年的人生,全都被那视频和那句“老东西”炸得粉碎。我现在就是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。
我甩开试图拉住我的手臂,力量大得惊人。我抄起旁边餐桌上的一个厚重的玻璃烟灰缸。
“慕然!你疯了!放下!”李茜回头看到我手里的东西,脸上血色尽失,尖声阻止。
柳杨刚被慕斯撞倒,正狼狈地想要爬起来,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和一丝残存的狠厉。
我跨过倒在地上的慕斯,无视李茜的哭喊,朝着柳杨的头顶,用尽全力砸下去。
“啊——!”柳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烟灰缸没有砸中他的头顶,因为他下意识抬手格挡,重重砸在了他的额角和眉骨上。鲜血瞬间涌出,糊住了他一只眼睛。
“我的眼睛!我的眼睛!”柳杨捂着脸,在地上痛苦地翻滚,鲜血从他指缝里不断渗出。
李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,扑到柳杨身上,用身体护住他,抬头对我哭喊:“你打死我好了!你连我一起打死好了!”
她看着我的眼神,充满了怨恨和恐惧,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魔鬼。
冲上来的保安终于合力将我死死按住,夺下了我手里的烟灰缸。
我剧烈地喘息着,看着眼前的一幕:李茜紧紧抱着哀嚎的柳杨,我的儿子慕斯捂着肩膀瘫坐在旁边,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两个月后,法庭。
“被告人慕然,故意伤害罪成立。鉴于被害人柳杨右眼眼球破裂,视力永久性丧失,构成重伤二级,且拒绝和解,情节严重……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