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钟摆人”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哲，嘴巴缓缓张开。
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但是李哲的脑海里，却凭空响起了一个古老、沙哑、仿佛由无数个齿轮摩擦而成的声音。
“……滴……答……墙……要……碎……了……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那只金属化的手，像融化的蜡一样，迅速变回了正常的人类手臂。他甚至没有多看李哲一眼，就转身，迈着他那永恒不变的钟摆步伐，走出了档案室，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。
李哲瘫倒在地，浑身被冷汗浸透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这家疗养院，根本就不是医院。
这是一个……“收容所”。
收容的，不是疯子。
而是那些不小心“瞥”到现实真相，被真相“污染”和“改造”了的人。
而陈川，不是病人。
他是……“吹哨人”。
3
当李哲失魂落魄地回到三楼时，他看到陈川的病房门大开着。
王主任，以及两名身材异常魁梧的男护工，正在里面。他们将陈川死死地按在床上，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支巨大的针筒，里面装着乳白色的不明液体。
陈川在疯狂地挣扎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，死死地盯着王主任，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：
“没用的！王院长！你堵不住的！‘霉斑’已经渗透进来了！我昨晚看到了！它在聚集！它在成形！”
王主任的脸上不再有平日的温和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钢铁般的冰冷。他扶了扶金丝眼镜，平静地说：“陈教授，你的‘意识阈值’太高了，这对你，对我们，都很危险。我们需要帮你‘降噪’。”
“那不是噪音！那是宇宙的哀嚎！”陈川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。
“那就让它安静点。”王主任对护工点了点头。
针头，闪着寒光，刺向陈川的手臂。
“不要！”李哲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大喊一声冲了进去，一把抓住了那个护工的手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