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南溪。
自我记事起,就跟在少主身边做事了。
据少主描述,我是他在坤山南边山头的一条小溪救下的。
他专门为我请了师父,教我武功,说以后就留在他身边保护他。
少主总是咳嗽,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脆弱感,所以即便身为女子,却学了武功保护他,不是什么难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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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和少主一起生活的第六年。
平日我会装扮成男子的模样,和少主出行方便许多。
我叫他公子,他呼我姓名。
“咳咳,咳……”
少主熟练地掏出手帕,捂着嘴闷闷的咳嗽。
外面天阴沉的厉害,一阵阵的凉风刮得人脸生疼。
又要到冬天了。
我把马车里的厚实的披风取出,给少主搭在肩膀上,“公子,小心着凉。”
他自己拢了拢披风,让其裹得更紧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酉时了。”
我坐到一边,再次轻轻挥鞭,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。
从坤山出来,去山下的市集采购用品,再回来,大概需要两个时辰。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是非,我们在午时就从小路下山,此时正在回去的路上。
少主在旁边坐了一会儿,垂眸盯着地面,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他起身进了车厢后,我才专心驱赶马车。
我总是不放心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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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主比我大两岁,是坤山山主的独子。
外界总以为我们是山大王,土匪一类。
实际上我们只是在这里居住,这里是我们的家罢了。
经常有许多打着“伸张正义”幌子的侠客们,或一人或结伴的进山,来找我们的麻烦。
我都一一把他们吓退。
久而久之,坤山居然流传出有鬼的传言。
真是莫名。
“……公子?”
我已经尽量把车驾的平稳,避免颠簸,可难抵道路不平,还是抖了一下。
于是我听见从马车内传出的闷哼,开始担心他的状况。
“吁——”
很快停好马车,一个转身就撩开门帘进去。
“少主,可有哪里不适?”
情急之下,称谓变了都未曾察觉,直到他凌厉的一记眼刀扫来。
我慌忙改口:“……公子。”
“噤声。”
我闭紧嘴巴,意识到少主不是在警告我,而是在提醒。
周围不太对劲!
确实,平日这条路最是平坦,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抖动。
屏息凝神,耳朵捕捉到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:
有人正在靠近!
我瞬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,偷偷摸到藏在袖子里的短剑。
“公子,我去会会他们。”
公子的脸因为咳嗽的原因,苍白中带了一丝不正常的红,整个人都显得有气血。
他斜躺在软榻上,闭眼,从鼻子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嗯。
我努力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,低头领命。
这次的来人不知道师出何派,我与他周旋了十几个来回,仍分不出高下。
担心少主等的太久,在这寒天伤了身子,我逐渐失去耐性,出的招式越来越狠。
在我强势进攻下,终于抓到了对方的一个破绽,趁其不备打过去。
与此同时,我也大意忽略了对方的动作,等我再想闪身躲避,为时已晚。
“!!”
我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臂,目光冰冷的盯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