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他抓得生疼,挣了挣:“公子,你认错人了,我叫轻轻,不叫清儿。”
“轻轻?”男人愣住了,他仔细打量着我的脸,眼神从激动变成震惊,再到难以置信,“不可能……你明明和清儿长得一模一样,连眼角的痣都在同一个地方。”
他叫林逸,他说的“清儿”叫陆清,是吏部尚书的女儿,也是他的未婚妻。我听着他的话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,隐隐有些不安。
我问他萧玦是谁,他却比我更惊讶:“你住在这里怎么会连萧玦是谁都不知道?他是端王,他爱慕清儿很多年了,去年清儿随父去江南,他还派人去追过!”
端王?我从未听过这个称呼。萧玦在我面前,永远是温和的“公子”,从不说他的身份,也从不提外面的事。
林逸还想再说什么,院外传来了脚步声。他慌忙躲进了假山后面,临走前塞给我一块玉佩:“若你想知道真相,三日后申时,我在城外的破庙等你。”
那三天,我过得浑浑噩噩。萧玦来看我时,我忍不住问他:“公子,你……是不是王爷?”
他正在给我插海棠花的手顿了顿,抬眼看我,眼神里有一丝慌乱,随即又恢复了温和:“轻轻,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不过是个虚名罢了,于你我而言,不重要。”
他没承认,也没否认。可我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。
三日后,我借着去给海棠浇水的名义,偷偷翻出了偏院的后墙。城外的破庙里,林逸果然在,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。
那女子穿着淡粉罗裙,梳着双环髻,眉眼弯弯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。当她转过身时,我彻底僵住了——那张脸,和我在铜镜里看到的自己,一模一样。
“你就是轻轻?”女子走到我面前,声音轻柔,没有丝毫敌意,“我叫陆清。”
林逸在一旁说:“清儿,你看,我没骗你吧?萧玦真的找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。”
陆清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同情。
我终于明白了。为什么萧玦不让我出门,为什么他只教我琴棋书画,为什么他听到我做点心会生气——因为我不是“轻轻”,我只是陆清的替身。他把我关在偏院里,不过是想把我打造成他想象中的陆清。
四年的温柔,四年的期盼,原来都是假的。我像个笑话,守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,学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是特别的。
我蹲在地上,哭得几乎喘不过气。陆清蹲下来,轻轻拍着我的背:“妹妹,对不起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“他……他对我很好。”我哽咽着说,心里又痛又乱,“他会陪我堆雪人,会给我喂药……”
“那不是对你好,是对‘陆清’好。”林逸叹了口气,“若你做了半点不像清儿的事,他还会对你好吗?”
我想起了被摔碎的桂花糕,想起了他冷下来的眼神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我们三个在破庙里待了很久。陆清告诉我,她和林逸两情相悦,可萧玦一直缠着她,她父亲怕得罪端王,一直不敢拒婚。这次他们偷偷回京城,是想找机会说服萧玦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