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一世，他站在我面前，眼神里全是光。
“灵儿，算算时间，自宫中一别，我们已有三年未见了。”说着他将茶水放在我面前，低头看着我：“得知你忽然病重，我探望你。”
我从他眼中看到了炽热，语气中听到了谢临舟的影子，前世，谢临舟就是用这种语气哄骗我，让我心疼他这个庶子。可如今，我只觉得恶心。
“谢谢。”我这才想起，他同样也作为太子伴读，可按时间来说他与我不该有交集。我端起茶杯，指尖触到杯沿，烫得缩了一下。
“别急，小心烫。”他立刻伸手扶住我的手腕，那双手修长有力，掌心微热，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意。但我像触电一般立刻甩开了他的手。
“好意心领了，没什么事，请回吧。”
可他没有走，他坐在床边，给我端水，帮我擦脸。
他说：“只要你需要，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。”
可我心中只有冷笑。果然北凉王府的男人只会这些伎俩，但这次我不会再感动。北凉没有一个好人。我要复仇，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。
皇后还在宫里，她掌控朝政。她要杀我全家，我不能等，我必须动起来。
“世子殿下。”我叫住他。
他立刻应声。似乎预料到我会喊住他。
“我想知道皇后最近在做什么。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，我都告诉你。”
3
他真的做到了。他派人打听，把消息送进府里。他甚至替我联系旧识，建立情报网。我开始布置。安排护卫，布设暗哨。我要赶在皇后动手前做足一切准备。
而叶沉舟，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，他不是个单纯的傻子。他是个懂得进退、知道如何取悦我的人。
当他再次来到我面前时，我盯着他，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恐惧。
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为什么我还没开口，他就已经知道我喜欢什么茶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？连我自己都快忘了，我最爱喝的是青雾茶，最喜欢的是浅杏色的衣裳。
我知道想要保护家人，我需要他这样的助力。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把他看透。我走到他面前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“为什么帮我？”
“我喜欢你，我...”
“别说了。”我打断他。“我不喜欢听这句话，我只想看到你做了什么，不想听到你说了什么。”
“我听你的。”他点头。
“什么都听吗，那我让你现在死呢？”
【噗】
住手，我急声喝道。
但还是晚了一步，在我话音刚落之时。他便拿出匕首刺向自己胸膛。
“你是傻子吗？”我问他。
“我说了，我听你的。”他说着。“我只想向你证明，你不需要对我设防，我可以把命交给你。”
“那我要你不能死，为我而活。”
果然，我还是无法看透他。后来我听你的，成了他最常说的一句话。无论我让他做什么，他都会说：“我听你的。”
但这辈子，我只想复仇。而他只是工具，是我复仇路上的助力。
窗外传来鸟鸣声，天亮了。我推开门，果然，叶沉舟又在我门前守了一夜。
“世子殿下，已经一月有余，不需要回家看看吗？”我问他。
“还没到时间，你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