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家！代辰的指甲掐进了掌心。果然和宇文坤有关！
“那枚钉子呢？”甘棠突然问，“我父亲失踪那天，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？比如……一枚生锈的钉子。”
刘万生的脸色变了。他沉默了几秒，起身走进里屋，出来时手里拿着个铁皮盒子，打开后，里面赫然放着三枚锈钉，钉帽上都缠着暗红色的线，和代辰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。“这是你爹和甘振国当年的‘信物’。”刘万生拿起一枚钉子，“码头的老规矩，兄弟结义，各执一枚锈钉，遇险要救，见利不分。”
代辰看着那些钉子，突然明白父亲为什么会留下那样的记号——他是在告诉自己，凶手是破坏了“兄弟结义”的人。
“张豹在哪？”甘棠的目光扫过紧闭的卧室门，枪口对准了那里。
刘万生的嘴角抽了抽：“他……他出去买烟了。”
代辰没信。他一脚踹开卧室门，里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张豹倒在地上，胸口插着把匕首，刀柄上缠着半根暗红色的线，和钉子上的线一模一样。而他的手里，攥着半张照片，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男人的背影，一个穿着蓝色工装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，正往码头的仓库走去。
“这是……”甘棠凑近看了看，“穿夹克的是我父亲，穿工装的是你父亲。这张照片是在哪拍的？”
刘万生的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十年前，事故发生的那天早上。他们说要去仓库检查钢缆，结果就出了事……”
代辰的目光落在张豹的手腕上，那里有个刺青，是个“杨”字。“他是杨德山的人？”
“是。”刘万生叹了口气，“杨德山中风后，张豹就投靠了我，说是想保护我，其实是想找机会问出仪器的下落。没想到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客厅的窗户突然被撞碎了，玻璃碴溅了一地。一个黑影从窗外翻进来，手里举着根钢管，钢管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——是宇文坤！他竟然从看守所逃出来了！
“刘万生，把仪器交出来！”宇文坤的眼睛红得像血，“不然我把你们都沉江！”
代辰把甘棠护在身后，弹簧刀抵住身前的空气：“你杀了杨德山，杀了张豹，还想杀谁？”
“杀你爹的人不是我！”宇文坤嘶吼着，钢管砸向代辰的头顶，“是他自己找死！他拿着仪器去跟姓聂的交易，被姓聂的黑吃黑了！”
聂姓？代辰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——聂长风，城南的地下钱庄老板，据说手里有支私人武装，心狠手辣。
就在钢管要砸到代辰的瞬间，甘棠突然开枪了。子弹擦过宇文坤的胳膊，打在墙上，溅起一片墙灰。宇文坤吓了一跳，转身就往窗户跑，却被代辰一脚踹在膝盖上，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
代辰的弹簧刀抵住他的脖子：“姓聂的在哪？”
宇文坤疼得龇牙咧嘴，却不肯说。甘棠走上前，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个手机，解开密码后，调出了通话记录——最近的一个号码，归属地显示在城南的废弃码头。
“聂长风在废弃码头。”甘棠把手机举到宇文坤面前，“你和他约好今天交易，对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