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序哥，你在想什么？”林晞歪着头问。
陈序看着她，眼睛里全是笑意：“我在想，今天的雨，真好。”
林晞笑了，挽着他的胳膊，往家走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重叠在一起，像永远不会分开的样子。
雨还在下，却不再寒冷。因为，相爱的人，终于回到了彼此身边。
2 完美的修正
玻璃上的水雾漫过第三道梧桐树影时，陈序听见门口的铜铃响了。
他指尖搭在拿铁杯沿，温度透过陶瓷渗进皮肤——36度，是林晞喜欢的热饮温度。果不其然，下一秒米白色连衣裙的下摆擦过木质桌角，熟悉的茉莉香裹着窗外的风钻进来，扎马尾的姑娘站在他对面，文件夹夹在臂弯里，鼻尖沾着点碎发，像极了十年前某个加班的傍晚。
“抱歉啊，客户临时改方案，晚了十分钟。”林晞拉开椅子，指尖刚碰到马克杯，又抬头笑，“今天要加双倍糖吗？”
陈序没说话，先把早已剥好的橘子递过去——是林晞最爱的涌泉蜜橘，橘络都挑得干干净净。果盘旁边摆着热姜茶，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，“早上看你朋友圈说胃反酸，别喝冰美式了。”
林晞的手指顿了顿。她记得上周才跟同事吐槽过加班胃难受，没跟陈序提过。可眼前的姜茶还冒着热气，杯身上印着她最爱的哆啦A梦，是去年她在名创优品多看了两眼的款式。
“你……怎么知道？”她接过杯子，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，像碰着某种说不出的妥帖。
陈序笑，用勺子搅了搅自己的黑咖啡——十年前他爱喝美式，现在改了，因为林晞说黑咖啡太苦，会蹭得她嘴唇发涩。“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。”他说，从包里掏出个纸袋子，“对了，你昨天说想吃巷口的栗子蛋糕，我早上去排了半小时队。”
纸袋打开的瞬间，甜丝丝的栗子香裹着热气涌出来。林晞盯着蛋糕上的小草莓，突然红了眼眶。去年她生日，陈序在公司加班到十点，回来时蛋糕店已经关了，他挠着头说“下次补”，可“下次”变成了冷战，变成了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哭着说“你根本不在乎我”，变成了行李箱轮子碾过楼梯的声音。
可现在蛋糕上的草莓还是新鲜的，蒂部沾着水珠，像她去年生日想要的那样。
“怎么了？”陈序抽出纸巾，替她擦了擦眼角，指腹带着他惯有的温度——十年前他总说“大老爷们儿哪有那么细心”，现在却连她睫毛上的泪都能准确接住。
“没什么。”林晞咬了一口蛋糕，栗子泥绵密得像化在嘴里的云，“就是觉得……你最近好像变了个人。”
“变好了还是变坏了？”
“太好的，像假的。”她笑着说，可眼睛里的光却晃了晃，像被风揉皱的湖面。
陈序的手顿了顿。他想起上周在公司会议室的场景——张默举着VR项目的PPT，唾沫星子溅在投影仪幕布上：“序哥，这项目绝对火！未来五年VR肯定是风口！”他当时盯着PPT上的“沉浸式体验”几个字，想起十年后这个项目烧光了三千万投资，张默背着债去了深圳，而他自己因为押注这个项目，忽略了林晞的生日，导致两人分手。
“我不投。”他当时说，把PPT合上，推给张默一杯茶，“你要是闲得慌，不如买点儿某东的股票，下周他们要宣布和腾讯合作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