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默以为他开玩笑，直到三天后某东股价涨了23%，抱着一箱茅台来找他：“序哥，你是不是有内部消息？”陈序笑着拍他肩膀，没说十年后某东成为电商巨头，没说他当年因为没买这只股票，错过了第一桶金。
现在他看着林晞咬蛋糕的样子，突然觉得嘴里的黑咖啡变苦了——原来“知道结局”的感觉，不是爽，是像在翻一本已经读过的书，每一个情节都熟悉，每一个笑点都提前预知，连眼泪都变得程式化。
晚上回到出租屋，橘猫小橘正蹲在玄关的鞋架上，看见林晞就“喵”地叫一声，尾巴翘得像根小旗子。林晞弯腰把它抱起来，埋在猫毛里笑：“小橘是不是又偷喝我的牛奶了？”
陈序站在厨房门口，看着她的背影——米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地板，马尾辫垂在肩侧，和十年前一模一样。可他知道，十年后的林晞会剪短头发，穿职业装，在写字楼里做策划经理，会在某个雨天的咖啡馆里，对着窗外的雨说“我好像忘了怎么爱一个人”。
“饭好了。”他喊，把菜端上桌——清炒时蔬、番茄炖牛腩、菌菇汤，都是林晞爱吃的。他特意把时蔬里的香菜挑得干干净净，连菜梗都没留下——十年前林晞说“香菜有股肥皂味”，他还笑她矫情，直到某次吵架，林晞翻旧账：“你连我不吃香菜都记不住，还说爱我？”
现在菜盘里连一片香菜叶都没有。林晞坐下来，夹了一筷子时蔬，皱着眉笑：“你比我妈还啰嗦。”
“那你妈有没有帮你挑香菜？”陈序盛了碗汤，吹凉了递过去，“今天的汤加了点黄芪，你最近加班累，补补。”
林晞接过汤碗，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。她想起上周加班到十点，陈序来接她，手里举着件薄外套——她早上出门时说“有点凉”，可后来太阳出来了，她就把外套脱了放在公司。可陈序还是举着那件外套，说“夜里风大，别冻着”。
“陈序。”她突然说，“你是不是……遇到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他夹了块牛腩，放进她碗里，“就是想把以前没做好的，都补回来。”
这句话像块石头，沉进林晞的心里。她看着碗里的牛腩，想起去年冬天，她发烧到39度，给陈序发消息说“我好像烧得有点厉害”，他回复“我在加班，你自己叫个外卖”。后来她裹着被子爬起来，晕在楼道里，是邻居阿姨送她去的医院。
可现在陈序会在她加班时每隔一小时发一条消息：“喝温水了吗？”“胃有没有疼？”“我煮了粥，等你回来。”会在她生理期时，把热水袋用毛巾裹好，放在她腰上；会在她熬夜赶方案时，把切好的苹果放在她桌角，果盘旁边摆着维生素片——连剂量都是她上次去医院开的那种。
太完美了，完美得像她曾经在笔记本上写的“理想男友清单”，每一条都打了勾，连备注栏的“会挑香菜”都没落下。
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害怕呢？
周末两人去看公寓。中介打开门的瞬间，阳光从落地窗涌进来，铺在浅灰色的地板上。林晞踩着阳光走到阳台，伸手摸了摸栏杆上的灰尘，笑着说：“这里可以放个吊椅，周末我们可以晒太阳。”
“已经买了。”陈序说，从包里掏出张订单，“选的你喜欢的棉麻材质，米色的，和窗帘搭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