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的老式挂钟开始滴答滴答走，指针慢慢挪向十二点。陈序盯着指针，秒针每走一步，他的心就抽一下。他摸出手机，翻出通讯录——“晞晞”两个字还在，却已经是五年前的号码。他试着拨过去，传来的却是“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”。他想起林晞的朋友圈，最后一条是五年前的婚礼：她穿着白婚纱，抱着花束，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，笑得温柔。配文是：“终于等到你。”他当时坐在办公室里，盯着这条朋友圈，把手机摔在地上，屏幕裂成了蜘蛛网状。
“如果一切能重来……”他对着雨幕低语，声音被雨声淹没。威士忌在胃里烧得难受，他仰头喝光最后一口，杯子“当”的一声砸在茶几上。就在这时，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二点——“当——当——”每一声都像敲在他心上。他突然看见一道闪电，蓝白色的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，接着灯光骤灭，又突然亮起。
陈序眨了眨眼，发现手里的手机变了——原本的iPhone14变成了十年前的iPhone5，背面的苹果logo还带着磨损的痕迹，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13年10月15日23:59。他的心跳突然加快，抬头看电脑屏幕，原本显示“2023年10月15日”的地方，赫然变成了“2013年10月15日”。电脑桌上的便利贴还是林晞写的，蓝色的钢笔字：“序哥，记得吃早餐，我煮了小米粥。”旁边放着她的发圈，粉色的，上面有个小蝴蝶结。
他踉跄着后退两步，撞翻了茶几上的杯子。威士忌洒在地毯上，发出刺鼻的气味。他跑到窗前，往下看——楼下的便利店还是十年前的样子，招牌上的“便民超市”四个字泛着暖黄色的光，老板坐在柜台前看报纸，身边躺着那只三花猫“小花”。隔壁的张阿姨正抱着孩子站在阳台，看见他，笑着挥手：“小序，又加班啊？你家晞晞刚才还来找我，说等你回家吃饭呢！”
陈序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。他转身抓起手机，翻出通讯录，第一个联系人就是“晞晞”，电话号码还是当年的138XXXX520。他的手指发抖，按下拨号键。电话响了三声，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像春天的风：“序哥？”
陈序捂住嘴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林晞的声音里带着疑惑：“序哥，你怎么不说话？是不是加班累了？我炖了番茄牛腩，还热着，等你回来吃。”
陈序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——23:59，还有一分钟，就是他们当年分手的时刻。他对着电话喊：“晞晞，我马上回来！”然后抓起沙发上的外套，往门口跑。外套的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——是林晞当年送他的钥匙扣，银色的小猫咪，刻着“序哥”两个字。他捡起来，攥在手里，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