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着这些议论,心里有点烦躁,又有点隐秘的、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得意。你们口中的冰山美人,昨天晚上还因为我偷吃冰淇淋,气得追着我满客厅跑,最后把我摁在沙发上逼我喝了整整一大杯热水。
这种巨大的反差,像一颗独家拥有的糖果,甜得发胀。
放学后,我磨蹭到最后才走。数学办公室在走廊尽头,我推门进去时,里面只剩季晚一个人。她正低头揉着手腕,听见动静,抬起头,那副课堂上的清冷面具瞬间融化,眉眼间带上了一丝疲惫和……杀气?
“来得正好,”她朝我勾勾手指,“靶子,自觉点。”
我苦着脸:“季老师,季晚晚,手下留情行不行?明天还要体育课呢。”
她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脖颈,发出轻微的咔哒声:“少废话。今天课上走神三次,偷看手机五次,以为我没看见?”
我:“……” 这女人背后长眼睛了?
3
学校的体育馆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,空旷的场地里只有我们两个。换好道服,热身完毕,季晚立刻进入了状态。
“今天练反应,防守反击。”
话音未落,她一记横踢已经扫了过来,速度快得带风。我狼狈地后撤步格挡,手臂被震得发麻。
“太慢!”
“重心太高!”
“预判!跟你说了多少次预判!”
她一招接一招,毫不留情。我被她逼得满场躲闪,偶尔抓住机会反击,也轻易被她化解,反而露出更大破绽,结结实实挨了几下。垫子很厚,但冲击力还是实实在在的。
一个疏忽,她抓住我衣领,腰身一拧——又是那招该死的过肩摔!
天旋地转。
我被砸在垫子上,眼前发黑,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。躺在那儿半天没缓过气。
季晚蹲下来,戳了戳我的额头,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:“喂,别装死。”
我龇牙咧嘴地坐起来,揉着后腰:“季晚晚!你是我女朋友还是仇人?下手这么黑!”
她眨眨眼,一脸无辜:“课堂上我是季老师,训练场上是季教练。现在嘛……” 她忽然凑近,飞快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,声音压低,带着热气拂过耳畔,“是女朋友。疼不疼?给你吹吹?”
我:“……”
这谁顶得住?
刚才那点怨气瞬间烟消云散。我认命地爬起来,继续当我的移动沙包。算了,自己选的女朋友,哭着也要陪练完。
4
平静(对我而言是单方面被碾压)的日子过了几周。季晚凭借过硬的专业能力和……那张脸,迅速在年级里积累了人气,虽然她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。但也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,说她不近人情,对学生太严苛。
这天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,教室门“哐当”一声被猛地踹开!
三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闯了进来,为首的是个黄毛,嘴里叼着烟,眼神凶狠。教室里瞬间一片死寂,有胆小的女生吓得低叫出声。
“谁叫季晚?”黄毛吊儿郎当地走上讲台,用烟头点了点季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