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晚合上教案，面色平静地看着他：“我是。请问有什么事？”
“什么事？”黄毛嗤笑一声，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前排同学脸上，“这片儿归我们兄弟罩着，新来的老师，得懂规矩。这个月的‘安全费’，五千，现金。”
底下学生一片哗然，又惊又怒，却没人敢出声。
我心头火起，刚要站起来，却看见季晚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我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。我攥紧了拳头，又慢慢坐下。
季晚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甚至语气都没变：“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，没有你们要的‘安全费’。请你们马上离开，不要影响学生上课。”
“哟呵？敬酒不吃吃罚酒？”黄毛脸色一沉，伸手就去抓季晚的胳膊，“给脸不要脸是吧？跟哥几个出去聊聊！”
就在他那脏手快要碰到季晚衣袖的瞬间，季晚动了。
动作快得我只看到一片残影。
她侧身、擒腕、发力！动作一气呵成，干净利落得像演练过无数遍。
“咔嚓！”
一声让人牙酸的脆响。
紧接着是黄毛杀猪般的惨叫！他整个人被季晚拧着胳膊按在了讲台上，脸死死贴着冰冷的桌面，扭曲变形。
另外两个混混愣住了，反应过来后骂骂咧咧地冲上来。
季晚看都没看，顺手抄起墙角的木质拖把，膝盖往拖把杆中间猛地一顶——
“啪！”
结实的木棍应声而断！
她手里握着半截断棍，尖端锋利，指向剩下两人。眼神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冰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压迫感：“想试试？”
那两个混混被这气势吓住了，看着在地上哀嚎打滚的老大，又看看季晚手里那截闪着木茬寒光的棍子，脸色煞白，进退两难。
全班同学目瞪口呆，鸦雀无声。那几个曾经议论着要“追老师”的男生，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。
而我，默默地，默默地抬手，捂住了自己的后腰。曾经被过肩摔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，此刻无限扩大。女朋友……果然还是那个女朋友。
5
就在气氛僵持，两个混混犹豫着要不要拼命时，教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校长和几名学校保安急匆匆赶到门口。看到教室里的情形，校长明显也愣住了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，先让保安控制住那两个吓破胆的混混，然后快步走到讲台边。
他没有先去看被制服的黄毛，而是面向季晚，神色复杂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，低声道：“季警官，您没事吧？卧底任务……是不是该结束了？”
“季……警官？”
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，在寂静的教室里轰然响起。
所有同学，包括我，都彻底石化在了座位上。
我女朋友……是警察？
那个会因为我做错题拧我耳朵、会偷吃我藏起来的零食、会窝在沙发里靠着我看恐怖片的女朋友……是警察？
季晚松开了黄毛，把那半截拖把棍随手扔在地上，拍了拍手上的灰。她看向校长，点了点头，原本属于“季老师”的那层清冷外壳彻底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练、沉稳、不容置疑的气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