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陈二顺得知此事,不仅没帮周燕,反而骂她没事找事。“褚韶华是爹看中的人,你少招惹她。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,转身就去赌场了。周燕愣在原地,心里又气又委屈——这和她想象的日子根本不一样。

夜里,陈二顺输光了钱回来,借着酒劲对周燕发脾气。“都是你这丧门星,害得我手气差!”他一把推翻了桌上的茶碗,茶水洒了周燕一身。周燕不敢反抗,只能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碎片,眼泪掉在瓷片上,碎成了几瓣。

她想起褚韶中。以前在周家,每次她受了委屈,褚韶中总会偷偷给她塞块糖,笨拙地安慰她。可现在,那个老实人早已被她抛在脑后。周燕抹掉眼泪,心里暗下决心:一定要在陈家站稳脚跟,不能让人看笑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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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周燕听说陈二顺挪用了药铺的公款去赌钱,被陈掌柜骂了一顿。她眼珠一转,偷偷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,塞给陈二顺:“夫君,这钱你先拿着,以后别再赌了。”陈二顺又惊又喜,抱着她连声道谢。周燕趁机说:“夫君,我也是陈家的人,药铺的事我也想多学学,将来也好帮你。”

陈二顺被她哄得高兴,当即答应让她去药铺帮忙记账。周燕如愿以偿地走进了陈记药铺,看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药材,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好日子。可她不知道,陈二顺的赌瘾早已深入骨髓,这区区几十块银圆,根本填不满他的窟窿。

周燕在药铺待了没几天,就发现了不少“门道”。她借着记账的机会,偷偷把几味名贵药材的价钱报高,从中克扣了不少银钱。这些钱她不敢藏在家里,就找了个墙缝藏起来,想着攒够了钱,将来就算陈二顺靠不住,自己也有退路。

褚韶华很快就发现了账目不对。她找周燕核对时,周燕心里发慌,却强装镇定:“嫂子,可能是我记错了,我再算算。”褚韶华没戳破她,只是淡淡地说:“账本是药铺的根,不能出错,你再仔细看看。”

周燕越发心虚,当天晚上就把藏起来的银钱又多拿了些,塞给陈二顺。“夫君,这钱你拿去翻本,赢了咱们就把药铺的钱还上。”陈二顺眼睛一亮,接过钱就往外跑,结果又输了个精光。

为了填补亏空,周燕的胆子越来越大。她趁褚韶华去外地采购的机会,偷偷把药铺里的人参、当归卖给了别家药铺,换了一大笔钱。可她没想到,这些药材是陈掌柜特意留着给军需订单用的。当军需处的人来取货时,药铺里根本拿不出东西,陈掌柜当场气得晕了过去。

李氏得知此事,气得浑身发抖,拿着拐杖追着周燕打。“你这个丧门星!我们陈家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!”周燕抱着头躲在角落里,哭喊着辩解:“不是我,是陈二顺让我做的!”

陈二顺正好从外面回来,听见这话立刻急了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什么时候让你卖药材了?”他上前一脚踹在周燕身上,“都是你自己贪财,害了陈家!”

周燕趴在地上,看着陈二顺狰狞的脸,心彻底凉了。她原以为嫁个有钱人家就能享福,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下场。这时,褚韶华赶了回来,她看着乱作一团的陈家,皱着眉头说:“事到如今,先想办法补上军需的货,不然要惹大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