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……?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不可能!我一个人住!那怎么可能……”
谁会在我的卧室里?三个?
老警官的目光没有移开,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,但深处也有一丝困惑:“我们正在尽力辨认身份。但火势太大……需要时间。另外,”他补充道,“我们询问了你的左邻右舍,几乎所有人都很确定,近段时间以来,那间公寓里只住着你一个人。没有访客,没有合租者。”
冷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冻僵了我的血液。一个人住。三具尸体。邻居的证词。这一切像是一副疯狂拼图的碎片,但我怎么也拼凑不出合理的画面。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攫住了我,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我是谁?那三个人是谁?谁放的火?那条短信……
混乱的思绪像暴风雪一样席卷了我的大脑。我张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,又震动了一下。
机械地,几乎是麻木地,我把它掏出来。
还是那个号码。
屏幕的光亮着,映着我惨白的脸。
那下面,只有两行字:
“现在你相信了吗?”
“这是第三次了。”
我盯着那两行字,血液好像瞬间冻成了冰碴,又在下一秒轰地燃烧起来。耳朵里的嗡鸣声尖锐到刺痛,帐篷里警察低沉的交谈、纸张翻动的声音、远处消防车的余音……所有一切都急速退远,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背景噪音。
第三次?
什么第三次?
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,指甲掐进掌心,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。我猛地抬头,看向对面的老警官。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,眉头紧锁,显然也在处理这远超寻常的案件信息。
“警官……”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像砂轮磨过生铁。
他抬起头,目光带着询问。
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,指尖冰凉:“它……又发来了。”
老警官接过手机,眯起眼看清那两行字时,脸色陡然沉了下去。他沉默了几秒,眼神锐利地扫过我惨白的脸,然后对旁边一个年轻警员打了个手势:“小张,立刻追踪这个号码的定位和注册信息,快!”
年轻警员应声而去。老警官把手机递还给我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试图安抚却更显凝重的语气:“别慌。很可能是恶作剧,或者……凶手在故意扰乱视线。”但他眼神里的惊疑不定出卖了他。这条短信出现在这个时间点,太过诡异。
“第三次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这个词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,疯狂啃噬,“是什么意思?难道之前也……?”
老警官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说:“我们会查清楚。你先冷静,回忆一下,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?或者得罪过什么人?”
奇怪的事?得罪人?我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,上班,下班,刷手机,最大的波澜可能就是上周外卖送错了门。我茫然地摇头,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那两个字在反复回荡:第三次,第三次,第三次……
帐篷帘子被掀开,小张快步走进来,脸色不太好看:“头儿,查不到。号码是空号,基站信号源……显示就在这附近,但范围太大,无法精确定位。像是……像是某种虚拟号码或者用了很强的屏蔽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