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，林晚。”
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震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“林总？”
他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……狂喜。
11.
“林总，是你吗？”
黑暗中，沈聿的声音像是在风中飘散的烟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我看着他，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“是我。”
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，就像我生前对他说话时一样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他向着我的方向，试探着走了几步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我撒了个谎，“我好像……被困在这里了。”
他停下脚步，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，没有再靠近。
黑暗中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悲伤。
“你……还好吗？”
他问。
我苦笑了一下。
一个死了的人，能好到哪里去？
“我没事。”
我说，“你呢？为什么要辞职？为什么要重启启明计划？”
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。
他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然后，我听到他低低地说：“因为，这是你的梦想。”
“我的梦想，不该由你来背负。”
“不，”他打断我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固执的偏执，“你的梦想，就是我的。”
梦境开始晃动，周围的黑暗像潮水般退去。
我知道，他要醒了。
“沈聿！”
我急切地喊道，“别再模仿我了，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！”
他的身影在晨光中变得模糊，只留下一句轻得像叹息的话。
“没有你的生活，我要怎么过？”
12.
从那以后，我时常能进入他的梦。
他的梦境，不再是一片黑暗。
他开始在梦里，为我构建一个又一个的世界。
有时，我们会回到大学校园。
我这才知道，原来我们是校友。
梦里，我是众星捧月的经管系系花，是学生会主席，是所有人心中的天之骄女。
而他，是计算机系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，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，抱着一摞专业书，永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。
我看到他在图书馆，隔着一排书架，偷偷地看我。
我看到他在迎新晚会上，站在舞台的阴影里，痴痴地望着在聚光灯下演讲的我。
我看到他为了能和我参加同一个创业大赛，熬了无数个通宵，写了上万行代码。
可我，从来没有注意到他。
我的世界里，充满了鲜花、掌声和追逐的目光。
我从不曾回头，看看那个角落里，有一个少年，用他整个青春，在仰望着我。
13.
有时，梦境会回到他刚进入晚星集团的时候。
他以第一名的成绩，通过了层层筛选，成了我的秘书。
我记得面试那天，我问他：“为什么想来晚星？”
他推了推眼镜，回答得滴水不漏：“因为晚星是行业翘楚，而林总您，是我最敬佩的企业家。”
多官方，多无趣的回答。
可现在，在梦里，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