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全身僵硬，动不了。
就在这时，我放在鞋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，一条垃圾短信。微弱的光线扫过门缝。
门外，响起一声极其尖锐、非人的嘶叫，像是金属刮擦玻璃。紧接着，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门外传来，把门猛地撞合回去！锁舌“砰”地一声复位。
一切又归于死寂。
我瘫坐在地上，后背全是冷汗，大口喘着气。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了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，也许几分钟，也许只有十几秒，我听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开门声，然后是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，远去了。
我连滚带爬地找到手机，拨通了房东的电话。响了七八声，才被接起。
“喂？”房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。
“门！刚才有人敲我的门！还想闯进来！”我语无伦次。
房东沉默了几秒，再开口时，睡意没了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开门了？”
“没有！我数了三下，敲门声停了，然后门把手自己动了！”
“……算你命大。”房东吸了口气，“记住纸条上的话，一字不差地照做。别好奇，别多事，晚上拉好窗帘，一点光都别漏。”
“那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不知道。也别问。住满一年，你就赶紧搬。”房东顿了顿，“还有，502的那个老头，他要是让你帮忙，千万别搭理。记住没？”
不等我再问，电话被挂断了，只剩忙音。
我坐在地板上，直到天亮。阳光透过劣质窗帘的缝隙照进来，驱散不了心里的寒意。那张皱巴巴的住户守则，被我紧紧攥在手里。
3
第二天晚上，我提前十分钟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，拔掉了所有带电的插头，连手机都关了机。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我蜷在床上，耳朵竖着，捕捉着楼里任何一丝声响。
一片死寂。
但快到十一点的时候，我听到楼道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，很轻，像是踮着脚走路。然后，是隔壁门被敲响的声音。同样是三下一组，沉闷有力。
隔壁没人回应。敲门声持续了大概半分钟，停了。
我屏住呼吸，等着。没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。
脚步声又响起了，这次是朝着楼梯口方向去的。
我稍微松了口气。看来只要遵守规则，就能平安无事。
白天出门，在楼道里碰见了隔壁的住户，一个脸色苍白、眼窝深陷的年轻人。他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麻木，匆匆低下头走了。
我下楼，想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点吃的。经过502门口时，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。房门紧闭，门把手上挂着一串褪色的旧中国结。
回来时，我拎着一袋方便面和一包盐——守则第六条说要用来对付黑甲虫。刚走到三楼，就看见502室的门开了，一个干瘦、佝偻着背的老头站在门口，脚边散落了一地药瓶和水果。
他抬头看见我，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，伸出手，声音沙哑：“小伙子，行行好，帮我捡一下，我这老腰弯不下去。”
我脑子里立刻响起守则第四条和房东的警告：不要帮502室的老人提任何东西，哪怕东西掉在地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