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的电子钟，显示23:00:03。
我摸黑走到客厅中央，一动不动地站着。楼下的敲门声准时响起，从一楼开始，一层层往上。
今晚，那敲门声似乎比以往更急躁，力度更大。
它停在了我的门口。
咚。咚。咚。
我按照规则，低声数着：“一、二、三。”
敲门声停了。
我等着它离开。
但这一次，门把手没有转动。门外，响起了另一种声音。
是一种极细微的、用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。嘶啦……嘶啦……从上到下，缓慢而持续。
8
那刮擦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，停了。
门外彻底没了动静。
我几乎能想象出，那个东西，也许不止一个，就贴在我的门板上，隔着薄薄的金属和木板，与我对峙。
几秒钟后，我听到了极其轻微的、湿漉漉的脚步声，像是沾着黏液的东西在挪动，朝着隔壁去了。
隔壁今晚亮灯了吗？我不知道。我甚至不敢确定隔壁是否还有人住。
没有敲门声响起。但那湿漉漉的脚步声，在隔壁门口停留了更久。
然后，是下楼的声音。
我瘫软在地，浑身被冷汗浸透。刚才502老头那句话，是什么意思？“它们怕声音，大的声音。” 它们？指的是那些晚上敲门的东西？大的声音能吓走它们？
这和我之前理解的规则似乎有矛盾。守则要求安静，避免回应，而大的声音……
这栋楼的秘密，比那张纸更复杂。
9
第二天，我决定去找那个隔壁的年轻人。我必须了解更多情况，否则迟早会疯掉或者出事。
我敲响了他的门。敲了很久，里面才传来窸窣的动静。门开了一条缝，链条锁还挂着。年轻人苍白的脸出现在门缝后，眼神警惕。
“有事？”他的声音很干涩。
“昨晚……你听到什么了吗？”我压低声音问。
他瞳孔缩了一下，没回答。
“那刮门的声音，”我补充道，“还有，502的老头跟我说了句话，说它们怕大的声音。”
年轻人的脸色猛地变了，一把想要关上门。我赶紧用手抵住。
“告诉我！这到底怎么回事？那守则……”
“守则不全对！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眼神恐惧地瞟了一眼楼道，“有些规则，是‘它们’让我们遵守的，是为了方便‘它们’！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光亮、回应、帮助、红色、甲虫……这些都是‘标记’！遵守规则，只是不主动吸引它们！但它们还是会来！大的声音，或者别的东西，也许能暂时驱散它们，但也会引来更麻烦的！”他语速极快，呼吸急促，“别信那老头！他不对劲！他早就……”
他的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