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他那些热烈而真诚的“声音”,那些流淌在笔尖的情诗,早在最初的最初,就已经给了一个懵懂的、毫不知情的我。
他不是为了林晚才变成哑巴。他的沉默,或许根本与林晚无关。至少,不完全是。
那场大火,烧掉的不是对另一个女孩的悼念,而是什么?是绝望?是对无法用言语继续表达爱意的愤怒?还是……一种对我,对我们之间阴差阳错命运的彻底放弃?
我瘫坐在地板上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。
不是悲伤,而是一种巨大的、迟来的、几乎要将我撕裂的震撼和懊悔。
7 迟来的醒悟
三年来的疏离、猜疑、暗自神伤,此刻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。
我一直以为,沈砚的沉默是对过去的执迷不悟。
却从未想过,他的世界早已因我而失声。
我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,直到眼泪流干,脸上绷紧得发痛。我扶着墙壁,踉跄着站起身,走进浴室。
热水冲刷下来,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子和一切。我闭上眼,任由水流包裹全身,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。
洗完澡,换好衣服,我决定立刻返回医院。母亲需要我,而我和沈砚之间……我们需要一场迟到了太久的对话。
即使他无法开口,我也必须说出我的疑问,我的发现。
然而,刚走出浴室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是医院护工阿姨打来的电话,语气焦急地说母亲情况有变,让我尽快回去。
我心下一沉,所有关于沈砚的思绪都被暂时压下,抓起外套和包就冲出了门。
8 晨曦的承诺
再次赶到医院时,已是深夜。母亲的病房里多了几位医生和护士,气氛凝重。我守在床边,握着母亲冰凉的手,心悬在半空。
经过一番紧急处理,母亲的情况再次稳定下来,但医生暗示,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至关重要。
这一夜,我在病床边寸步不离。疲惫和担忧像潮水般一次次袭来,但我强撑着不敢合眼。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般的黑,渐渐透出一点鸭蛋青。
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我抬起头,逆着走廊微弱的光线,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。
是沈砚。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,风尘仆仆,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倦意,但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