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陈韵……】
【她是我曾经的……光。】
5
陈韵。
这个名字,像一根刺,扎在了我心里。
从那天起,我发现傅辰宴的内心世界里,多了一块我无法触碰的禁地。
只要我按摩到他背上那道车祸留下的疤痕附近,关于“陈韵”的记忆碎片就会像潮水一样涌出来。
【“阿宴,疼吗?我给你揉揉。”】
【“阿宴,你看,我们两个的手是不是很像?都是天生要吃这碗饭的。”】
【“阿宴,等你好起来,我们就去环游世界。”】
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声,充满了爱意和暖意。
而每一次,傅辰宴的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绷紧。
我终于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故事。
陈韵,是傅辰宴车祸后的私人理日志,也是他的爱人。她用一双巧手,将他从瘫痪的边缘拉了回来。他们有一双很像的手,都属于那种骨节分明、掌心温热的类型。
然后,陈韵死了。
具体怎么死的,我听不清,那段记忆似乎被傅辰宴刻意封锁了,每次一触及,就是一片刺耳的杂音和剧烈的痛苦。
而傅思思之所以那么大反应,是因为她觉得,我是陈韵的替代品。
傅辰宴找我,只是因为我有一双和陈韵相似的手,能用相似的手法,缓解他因她而起的伤痛。
这个认知,让我心里堵得慌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再看看自己的手。
原来我兢兢业业,引以为傲的技术,在他眼里,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。
原来我以为的特殊,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“替身文学”。
那天下午,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别墅。我给赵特助发了条消息,说自己身体不舒服,请一天假。
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,第一次没有心情去数我这个月能拿多少工资。
晚上,门铃响了。
我以为是送外卖的,打开门,却看到了傅辰宴。
他穿着一身休闲装,头发有点乱,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。他站在门外,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问,眉头紧锁。
我愣住了:“傅总?您怎么来了?”
“赵宇说你不舒服。”他绕过我,径直走进我的公寓,像巡视领地一样扫视了一圈,“哪里不舒服?发烧了?”
说着,他竟然伸出手,探向我的额头。
他的手掌很热,带着一丝干燥的薄荷味。
我像被烫到一样,猛地后退了一步。
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,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。
【她……在躲我?】
【为什么?】
“我没事。”我低下头,声音闷闷的,“就是有点累,想休息一天。”
“苏晴。”他叫我的名字,声音很沉,“看着我。”
我没动。
“你在生气?”他往前一步,逼近我,“因为思思说的话?”
我还是不说话。
他叹了口气,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,甚至是一丝……笨拙的讨好。
“我已经骂过她了。她不会再来烦你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你和陈韵……不一样。”
【我找你,不是因为你的手像她。】
【是因为……只有你能让我不痛。】
【是因为,我好像……需要你。】
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,毫无保留地传进我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