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里，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，而是一种……依赖。
一种她自己可能都还没察觉到的依赖。
我突然觉得，阿伟那帮人的威胁，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。
第二天，我真的被顾言冰的助理接到了天启集团的总部。
那是一栋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，光是站在楼下，就让人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只蚂蚁。
我穿着会所发的廉价工服，拎着一个按摩工具包，在周围一片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中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前台小姐看我的眼神，就差直接问“送外卖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”。
直到顾言冰的助理出现，客客气气地把我引向顶层的总裁专用电梯，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，才瞬间变成了震惊和好奇。
我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着我，还有窃窃私语声。
“那人谁啊？穿得那么土，居然能上总裁电梯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看着像个修理工……”
助理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，目不斜视地帮我按了电梯。
电梯里，她才对我解释了一句：“顾总的办公室在顶楼，里面有专门的休息室。您就在那里等她好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心里有点想笑。
一个男按摩师，被身价百亿的女总裁叫到办公室，这事儿说出去，估计能上社会新闻的头版。
顾言冰的办公室大得离谱，几乎占了半个楼层。一面是全景落地窗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。
助理把我带到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小门前。
“这里是休息室，里面有床和独立的卫浴。顾总开完早会就会过来。您自便。”
我推门进去，发现这哪是休息室，简直就是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。
我把工具包放下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，感觉有点不真实。
就在这时，我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。
拿出来一看，是我妈发来的微信：“儿子，医院今天又给我做了个检查，说恢复得很好，过两周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。你给我的那笔钱，妈先用了，等妈好了就出去打工还你。”
看着信息，我鼻子一酸。
什么还不还的。我拼了命赚钱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。
我正编辑着信息，想跟我妈说钱的事不用担心，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。
顾言冰走了进来，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。
她看到我，似乎愣了一下，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叫我来的目的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捏了捏眉心，“早会刚结束，那帮老家伙，越来越难缠了。”
她脱下高跟鞋，随手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，露出了里面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衫。
“我还有半个小时，我爷爷就会到。”她趴在休息室的按摩床上，声音里透着一股紧绷。
我没说话，走过去，开始我的工作。
我的手刚搭上她的肩膀，系统的提示音就在脑子里响了。
【客户“顾言冰”进入“战前焦虑”状态，多处情绪节点出现堵塞预警。建议采用“安神舒缓”手法……】
我按照系统的指引，力道放得很轻，主要是通过揉捏几个关键的穴位，来帮助她放松精神。
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。
就在我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，她突然开口。
“林予，你说，我是不是很差劲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