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上的动作一顿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我做了这么多，熬了那么多夜，放弃了那么多东西……可在他眼里，我好像永远都做不好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迷茫，“我有时候会想，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这个。”
这是我第一次，从她嘴里听到“不适合”这三个字。
冰山，似乎真的要化了。
我沉默了几秒钟，然后说：
“顾总，我跟你讲个我大学时候的事吧。”
“我们散打队，有个哥们，天赋特别好，所有人都觉得他能拿全国冠军。可他每次一到决赛，就掉链子。教练怎么骂都没用。后来我们才发现，他不是怕输，他是怕赢。”
顾言冰没说话，似乎在听。
“因为他赢了，就意味着下一次，所有人都指望他继续赢。他不能输，一次都不能。那种压力，把他自己给压垮了。”
我一边说，一边用手掌在她背上缓缓地画着圈。
“你不是差劲，顾总。你只是……太想赢了。你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，不累吗？”
我的话音落下，房间里一片寂静。
过了很久，我听到她闷闷的声音。
“累。”
只有一个字。
却像一块巨石，轰然落地。
6
“砰砰砰。”
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，带着一丝紧张：“顾总，顾董他……到了，正在会客室等您。”
顾言冰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。
我收回手，轻声说：“去吧。你没问题的。”
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，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那一眼很复杂，有紧张，有不安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，被理解后的平静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然后站起身，重新穿上她的西装“铠甲”，整理了一下头发，深吸一口气，走了出去。
我留在休息室里，没走。
我知道，真正的战斗，现在才开始。
我能做的，就是在这里等着。等着她打完这场仗，然后回来，有一个可以让她彻底放松的地方。
我打开手机，百无聊赖地刷着新闻。
突然，系统界面在我脑海里弹了出来，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红色加粗字体。
【紧急任务发布：拯救！目标人物“顾言冰”正遭遇职业生涯最大危机，情绪即将崩溃。请宿主立即前往支援！】
【任务详情：在五分钟内，到达总裁办公室，用任意方式，缓解顾言冰的极限压力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未知。】
【任务失败惩罚：系统解绑，宿主将被打回原形。】
我“噌”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危机？情绪崩溃？
刚才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？
我来不及多想，抓起工具包就往外冲。
休息室的门一打开，我就感觉到了外面办公室里不同寻常的气氛。
压抑，凝重。
顾言冰的几个秘书都站在门口，一个个脸色煞白，手足无措。
看到我出来，助理像是看到了救星，赶紧跑过来。
“林先生！你快想想办法！顾董他……他把所有董事都叫来了，正在里面逼宫呢！要顾总交出执行权！”
我心里一沉。
隔着厚重的办公室门，我都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