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薇薇，还记得我们以前常去那家西餐厅吗？昨天我路过，居然还在。”杨锐给林薇夹了块排骨，“比你现在做的这个，强多了。”
林薇没接话，低头扒饭。
张辰默默吃着饭。
杨锐转向张辰，“哎，张辰，你在你们公司，干几年了？还是个普通职员吧？男人啊，不能太没上进心。我在国外，像你这个年纪，都带团队了。”
张辰扒了口饭，“嗯，小公司，稳定。”
“稳定？”杨锐嗤笑，“稳定穷吧？薇薇跟着你，真是委屈了。”
林薇放下筷子，“杨锐，吃饭。”
“行行行，吃饭。”杨锐笑着，又瞥了张辰一眼。
……
周末，林薇在阳台浇花。
杨锐凑过去，“这盆茉莉，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品种。我以前送过你一盆，比这个精神。”
林薇没理他。
杨锐靠在栏杆上，声音不大，但足够让客厅里看新闻的张辰听见。“你说你，当初要是等我几年，现在至于过这种日子？房子贷款还没还清吧？看他那窝囊样，哪天被裁了都说不定。”
林薇浇花的手停了，“我的日子我自己过，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我这不是心疼你嘛。”杨锐叹了口气，“跟着这么个废物……”
张辰盯着电视屏幕，新闻主播的声音变得很遥远。
……
公司季度会议通知下来了，有个大项目要竞标。张辰所在的小公司也报了名，但没人看好。对手里，有杨锐现在任职的那家规模不小的企业。
张辰开始频繁加班。
晚上十点，张辰到家。客厅亮着灯，林薇和杨锐坐在沙发上，隔着一人多的距离。茶几上放着红酒杯。
“哟，大忙人回来了？”杨锐晃着酒杯，“这么拼？那个项目，你们公司没戏，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张辰换鞋，“尽人事。”
“尽人事？”杨锐笑出声，“你们那种小公司，底裤都被人看穿了，拿什么尽人事？我们这边方案都快定了，知道核心报价多少吗？说出来吓死你。”
林薇皱眉，“杨锐，商业机密别乱说。”
“怕什么？”杨锐不以为然，“就他？听了去又能怎样？他还能翻天不成？”他故意冲着张辰，“喂，想不想知道？说不定能让你在你们老板面前装个逼，多拿几百块奖金。”
张辰摇摇头，走向卧室，“不了，我累了。”
身后传来杨锐的嗤笑。“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……
竞标会前一天晚上。张辰在书房整理资料，很晚。
林薇推门进来，放了杯牛奶在桌上。“还没弄完？”
“快了。”张辰没抬头。
林薇站了一会儿，“那个项目……杨锐他们公司，实力很强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……别太有压力。”林薇说完，关门出去了。
张辰看着那杯牛奶，没动。
他打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，里面是几段音频文件。标签上的日期，从杨锐第一次来家里那天开始。
他点开最近的一段。
杨锐的声音：“……爸，你放心，这次项目十拿九稳。对方公司的老总，跟我爸是老交情了……底线？我搞到了……嗯，就是从林薇家那个废物老公的电脑上……他哪懂这些防范……标书？哈哈，他们那是废纸……这次赢了，我就把薇薇接回来，她跟着那个窝囊废有什么前途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