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辰关掉音频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他把其中几个关键片段拷贝到U盘，然后开始写一封邮件，收件人是杨锐公司对家的邮箱，以及相关的监管部门。附件，是那个U盘里的内容。
做完一切，天快亮了。
……
竞标会现场。
杨锐代表公司上台陈述，侃侃而谈，志在必得。他看向台下角落里的张辰，眼神轻蔑。
轮到张辰公司代表发言时，代表只是简单讲了几句，然后说：“关于本次竞标，我们有一些重要情况，需要向各位评委和在场同仁通报。”
会场灯光暗下，投影屏亮起。不是复杂的PPT，而是几段清晰的文字截图，配着熟悉的音频。
杨锐的声音通过会场音响放大，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：
“……对方公司的底线是……”“林薇家那个废物老公的电脑……”“他们那是废纸……”
台下哗然！
杨锐猛地站起来，脸色煞白，“胡说！这是诬陷！”
会场大门被推开，几名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，径直走向杨锐。“杨锐先生，我们接到举报，你涉嫌侵犯商业秘密罪，请配合我们调查。”
杨锐被带走时，回头死死盯着张辰。张辰平静地坐在角落里，迎着他的目光，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。
……
探监室。
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，杨锐穿着囚服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眼窝深陷。他拿起电话。
张辰坐在对面，也拿起电话。
“操你妈！张辰！你阴我！”杨锐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，嘶哑愤怒，“你他妈早就知道了？！你算计我！”
张辰看着他，没说话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！啊？！”杨锐捶着玻璃，“你说话！”
张辰等他那阵狂躁过去，才慢慢开口，声音透过话筒，平静得可怕：“葡萄很好吃吗？”
杨锐一愣。
“你碰掉的果盘，”张辰提醒他，“底下，我放了点小东西。你喜欢听响，我就让你听个够。”
杨锐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他想起了那天，想起自己故意打翻果盘后嚣张的嘴脸。他以为那是羞辱，却没想到自己每一步都踩进了别人设好的陷阱。
“你……你他妈……”杨锐气得浑身发抖，话都说不利索，“你个阴险小人！窝囊废！”
张辰往前倾了倾身子，靠近玻璃，声音压低，清晰地问：“现在，谁像条狗？”
杨锐彻底崩溃，疯狂捶打着防弹玻璃，嘶吼着，被身后的狱警强行按住。
张辰挂断电话，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服。没再看里面那个状若疯癫的人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探监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，隔绝了所有的喧嚣和不堪。
探监室的门在身后关上，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张辰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没有监狱里那种消毒水混合绝望的味道。
他拿出手机，开机。几十个未接来电，大部分是林薇的，还有几个是陌生号码。
他先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。
“喂，李队，是我，张辰。……嗯，刚出来。……证据已经提交给经侦的同志了？好，辛苦了。……放心，剩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。谢谢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才慢悠悠地翻看林薇的来电记录，最新一个是十分钟前。他回拨过去。
电话几乎是被秒接。
